谁知养母却一把夺了过来:“只有你等了十几年吗?我难道没等?”
这时儿媳也从地上爬起来,也来抢那枚内丹:“若是没有我,你们根本没法确定他身上有内丹!”
本争抢内丹的养父母,顿时同仇敌忾,一齐面向儿媳,你一言我一语地呵斥道:“我们不过没有全权把握,你以为我们为何要收养他?就这么一个扫把星,他连他亲生父母都克死了,我们收养他天天胆战心惊、担惊受怕的要死,要不是看在他可能怀有内丹的情况下,岂能养他?挖了他不过早晚的事!谁能受的住长生的诱惑?”
本痛的额头都冒着虚汗的乐羊,闻言哈哈大笑。没了内丹,他原本英俊的面貌不再,变成了羊首人身的模样。他忍着剧痛站起身。养父母以及妻子看着他渐渐逼近的身影,大惊:“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乐羊却根本没理他们,他拖着残躯从他们身边走过,鲜血随着他的衣襟流淌、滴落在地,他走上了大街。
街上的行人看到他,纷纷惊恐地让开,嘴中叫喊着怪物。
乐羊走进了一座废弃的茅草屋,躺倒在地,想要就这般了此残生。但就在他浑浑噩噩中,他看到养父带着一群自己曾经帮过的村民走了进来。众人站在他面前,口中喊着要打死他这个扫把星。并叫喊着是他为村子带来了灾难。
乐羊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此时变得可怖狰狞。曾经的千恩万谢,变成现在的口诛笔伐。他们手中的棍棒、斧头、铁锨纷纷开始向他身上招呼。乐羊笑了起来,徒手抓住了刺到他伤口的铁锨,他带着那把铁锨划过了自己的双眼。
顿时天地一片血红,原本狰狞的面孔都不见了,乐羊甚至都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恣意。
当地人说到这里就没在说下去,春忘不禁急道:“然后呢?”
当地人摊了摊手:“然后就没了!”
春忘:“操!什么叫没了?”
当地人:“后来,乐羊公就成了我们这里的守护神,家家户户都要祭拜他。”
时溪等人:“……!”
五人商讨了一阵,又沿街寻访了几圈,都没看到春忘所说的羊首人身的小孩,也没见到乐羊的真身。冷寒对春忘说:“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春忘昨夜难得正经了一会儿,此时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说:“操,你信不着我,你也信不着时溪?他也看到了那羊头人身的怪物!”
时溪琢磨了一会儿,说:“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没准那怪物可能晚间出没,我们等晚上再看看。”
几人寻了个客栈,没想到小二竟说只剩下两间房了。
谁知小二刚说完,春忘便发话了:“我打死也不和姓黄的一个屋!”
黄耳靠在柜台前,连眼神都懒得给春忘一个。
春忘刚说完,冷寒也发话了:“我要自己一个屋。”他看了时溪一眼,“勉为其难,时溪可以和我一起。”
春忘:“操,凭什么?是我先说我不和姓黄的一个屋!你这样我还得跟他一个屋。”
冷寒冲恨生扬了扬下巴,然后对春忘说:“凭他!手里的刀!你有本事试试看?”
时溪捂了捂耳朵,这几日他耳朵可能都起茧子了。他拉着黄耳噔噔噔的上了楼,推开房门,拉着对方就进了屋,然后猛地“咣当”一下关上了门,留给外面几人一个潇洒的背影——至少时溪是这么认为的。
谁知楼下又传来春忘杀猪般的嚎叫声:“卧槽,时溪,你是有多急不可耐?竟然白日宣淫!!还有,那门要是摔坏了,你来赔!”
时溪一脑门子叹号。
他在想他究竟造了什么孽,竟认识这么一帮狐朋狗友!
时溪走到榻边,躺了上去,说:“还是床舒服……”他拍了拍身侧,“耳啊,你昨晚一定没休息好,睡一会儿吧。”
黄耳也没拒绝,躺到了时溪身侧,两人聊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从时溪早晨什么时候起床,到早晨吃什么,晌午是否休息,最喜欢吃什么,晚上几点睡觉,甚至晚上都做了什么梦……吃喝拉撒都聊一遍后,时溪才笑骂黄耳这是要给他说媒啊。黄耳笑着问时溪给他介绍个男人他同意吗。时溪开玩笑说干嘛?别的男人我可不要,要是你我就同意吧。黄耳似笑非笑的向时溪靠近,双手撑到时溪两侧,作势要亲他。时溪一把拍开他,笑骂说你再这样,小心我走火,对你用强……玩笑开了一箩筐,时溪开着开着竟睡了过去。
笃笃笃……
时溪被一阵敲门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