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川:“……唉,算了,不说你,我也嫉妒。”
“你一个主拦网的副攻手嫉妒什么啊!”
“副攻手也可以得分啊!”
“你知道什么叫副攻手吗,拆开英文念一念,Middle-Blocker,中线拦网员——”
矢巾举手:“这么说起来二传也可以通过二次进攻得分哦。”
渡:“你们,算了……自由人不参与发言。但你们得分的每一球都有我们的功劳在。”
虽然被京谷这乱来的一球打得有些懵,但这一次失分后,伊达工业反倒是重振态势,拦网的状态变得稳定了不少。
这让想叫暂停的追分监督松了口气,把手重新放回膝盖上。
今年新上任的一年级女经理滑津也跟着松了口气,开始继续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每一球的得分和失分情况。
转到前排之后,京谷贤太郎的手感也热了起来。
他再被拦了几次之后,仿佛开始意识到正常的进攻就是会被对面拦死,而被拦网扣下的球没那么容易补救后,就开始用更胡来的一些打法了。
比如从球网的几乎是正侧面开始助跑,而后依据拦网的方向用左手或者右手打出超内角的扣杀球。
(二口崩溃:“你们队这一年级合理吗?为什么左手右手都可以用啊?”)
比如反身跑回后场,又从别人的背后绕出来进攻。
(青根:“……”)
比如对面明明的攻手明明没有起跳,他还是本能地跳起来去防守,结果误打误撞把二次进攻挡了回去。
“——这怎么做到的?啊?”一局结束交换场地的时候,茂庭疯狂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我自己打的时候都还在犹豫要不要二次进攻啊?野生动物吗那是?”
“球感……吗?”及川一边喝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京谷贤太郎。
后者还是皱着眉,大概是因为后半段他基本没拿到什么进攻机会,空挥了好几次。
有些人有天生的球感。但更多打排球的人,对于球和对手的感觉是在一场场比赛、一次次练习中磨合出来的。
看起来是直觉系的人,实际上打排球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动脑。他们不主动分析,但是看在眼里的东西,有时候会无意识地转化为一些情报。
京谷在球场上,是在主动汲取着信息的。
不仅是对手的、还有队友的。
所以他在对面瞄准他发球的时候会直觉避让,因为队友在之前的比赛中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他们会在背后支持他、让他可以放手去进攻,不必花时间在接球上。
所以他在意识到会有传球的可能性时,会不自觉地起跳。他本能地在接受周围的信息,并依据这些来行动。
“——做的不错嘛,小狂犬。”
他轻声嘀咕了一句。
在京谷正式入队前,及川特地找之前和他一起组队过的前辈们、非正选们交流过。
“难搞、刺头、一旦觉得队友没有到位就会骂人”是最多出现的形容。
虽然开玩笑地说要买《训犬守则》,也真的有在休息时间去招惹京谷,但及川实际上一直在冷静地评估要如何在球场的队伍中把京谷融入队伍。
让他自行摸索配合自然是一种方式。但及川不想像金崎环当初设想的那样,打磨掉狂犬的獠牙。
过于耿直的进攻手未必不能嵌入青叶城西已经磨合完毕的齿轮中。他们需要的是能够撕开对手防御的强攻者,而非普通的主攻手替补。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果然及川大人是最厉害的,连这样的狂犬都能收入麾下,好好使用!
这样想着的及川突然觉得脑袋一痛。
“小岩?”
“虽然不知道你想什么出神了突然开始傻笑,但是要上场了,傻瓜川。”岩泉一手刀把站着发呆的主将敲醒,凉凉地说,“快点准备好拿下第二局,然后向着明天的决赛进发吧。”
及川彻迅速冷静下来。
决赛。
白鸟泽。
牛岛若利。
他歪过头,露出一个微笑:“说得没错。这次可一定要——”
宫城县春高第二次预选赛第二天下午,伊达工业对青叶城西,0:2落败,无缘最终的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