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放下大话的小村不幸下一个发球就挂网了。

“抱歉！”他苦着脸走出场外和渡交换位置，而终于又等到上场机会的渡亲治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这一球我们就拿回来！”

*

青叶城西队内比赛的机会其实不算少。

平时训练就偶尔会夹杂三对三甚至六对六，同队的队员们需要做的大量练习是相互配合，这意味着他们确实足够熟悉彼此进攻和防御的手段。

相对而言，缺席了两周半的及川彻和须川京介反而是那两个对球网对面的队友们的表现感到吃惊的人。

在转到前排的箱守打出相当有力量的进攻、甚至突破了松川和京谷的双人拦网时，及川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异的“哇”的怪叫。

“——小守的变化好大啊！”

光仙的前任主将在刚加入青叶城西排球部时是个相当被动的主攻手。他在球场上确实很沉稳，但总有些进攻性不足。及川为此亲自下场带了他两个多月，总算是把他的进攻能力调动起来一些，但在他去参加国青的训练营之前，箱守是绝对做不到这么气势如虹的左路进攻的。

松川嘿嘿地笑起来。

“想不到吧。箱守和矢巾的配合效果意外得不错。之前队内三三的时候正好他们排到一起，矢巾风格和你不太一样，不是那种要细致地掌控整个球场的类型。这反而意外地激发了一点箱守的责任心——这家伙毕竟是去过全国的队伍的主将诶。”

球网对面的矢巾则在面对须川京介极其热忱的夸赞。

“好厉害啊矢巾！”京介用力地一边拍箱守的背一边惊叹，“感觉我和及川前辈去了一趟东京回来，队伍里的一年级都大变样了！”

二年级的二传手难得露出点窘迫来：“毕竟接下来就是IH，全国赛场也值得大家一起努力啊。”

“确实都靠矢巾。”花卷笑嘻嘻地背着手，“我们青城本来就是以二传为核心的队伍嘛。及川不在——大家下意识会选择去依赖的可不是我们这几个三年级，而是替补二传手哦。”

京介下意识地去看矢巾秀。

虽然还身在替补席上，也不是每一场比赛都有机会上场——但相对而言在友校中知名度没那么高的小伙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可靠的支柱。

在有明星选手的校队中，同位置的其他球员总是没那么显眼的。就好像他觉得渡亲治也是相当优秀的自由人，但外县的排球强校中能记住这个名字的也仅有总在和他们聊天的自由人们；而矢巾秀——及川彻在青叶城西的地位太高、光芒也太强烈，哪怕是县内，白鸟泽今年的一年生真正记住这个名字也是在一年级们被二年级们集体带出来玩过一次之后。

矢巾秀的性格——就算京介再真诚地认为自己的小伙伴能力很强，也不得不承认矢巾确实有点轻浮在身上的——但现在，他用与以前截然不同的目光看向崭新的队友，意识到在他和及川彻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小伙伴身上总是挥之不去的那点浮躁也被彻底洗净。

毕竟是二年级、毕竟也隐约意识到自己未来要接受的那份重担——或许在及川彻之前的青叶城西的核心并不总是二传手，但至少现在，青叶城西一二年级的学生都默认了矢巾秀会是在三年级退社后成为主将的那个人。

于是，他们下意识地在训练中去配合替补二传手的风格、尝试着去思考更多变更灵活的战术组合、尝试着去做更多可能的应对。

而当队内的主将和最可靠的支柱归队后，就仿佛已经成型的拼图终于迎接了最后重要的两个部件——整支队伍在短暂的配合和对阵中磨合、熟悉——足够强力的二传手和自由人轻易和通过这两种方式读到了队友们的变化，并慢慢地做出调整……

*

场外的沟口监督看着间野爽太做出一个不怎么熟练但对他而言已经相当出色的上手传球，前排的京谷贤太郎猛力扣杀、却被金田一抓住机会出色地做了个单人拦网——替换上场了的渡亲治鱼跃向前、漂亮地救球后翻滚脱身，而这次准确跑到位的及川彻给出了极其出色的快传，被松川打出一个快攻得分——

“刚才这个二传真是太漂亮了。”他感慨，“国青队的训练果然很能提升个人能力。”

入畑教练笑呵呵地抱着手臂没回答。但他看得相当真切——不仅仅是个人能力的提升，及川彻和须川京介几乎是以惊人地速度迅速融入了阔别许久的崭新的队伍。他们迅速地“阅读”了整支队伍（包括球网这边和球网那边），然后逐渐调整自己的状态、并以极其契合的姿态融入了这张缺少重要区块的拼图。

这才是更了不起的能力提升。

青叶城西的主将和自由人原本就是相当团队型的排球选手，而国青队和不同的队友的训练加强了这一点——毫无疑问，高中三年级的及川彻和高中二年级的须川京介在那里只会是二队和三队的队员，但他们要随时做好为一队和二队做替补的准备、这意味着原本就在队伍里拥有特别位置的他们需要更快地学会去配合不同的队友。

“——他们就是最好的二传手和最好的自由人。”

年长的教练带着少许欣然地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