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煴可是喜欢女孩子的。
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洗漱完毕,何隅知刚沾到枕头就陷入了梦乡。
他不必起夜照顾何思,也不必时刻担惊受怕。
只因这个地方,有闫煴在。
***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何隅知揉了揉眼睛,确定钟表指向了十一时……
他这是睡了十几个小时吗?
再一动弹,昨日挨打的地方全都泛出疼来。何隅知掀开衣衫,腹部胸口果然已经一片淤青,小腿处的划伤已结痂,脖颈两侧的掐痕泛着青紫。
这黑瓜果然是下了死手。
回过神来,何隅知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噜咕噜发出好几次声响。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随意出门,整理好衣服轻轻打开房门。
门口站岗的人见门开了,朝他敬礼,喊道:“夫人好,我是二级卫兵福顺。”
何隅知被这一声夫人搞得浑身不自在,对他说:“别别,你叫我何隅知就成。”
福顺有些为难,他怎么能直呼大帅爱人的姓名呢?
“那个,我饿了,要去哪里吃饭啊?”
福顺一本正经道:“请夫…请跟我来。”
乘坐电梯到了一楼,何隅知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昨夜见到的队员们都在安安静静地吃饭,整个大厅只有碗筷碰撞的声响。
见到何隅知下楼,一群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何隅知瞅瞅他们再瞅瞅福顺。
不会吧……
不会又要叫那个称呼吧……
来不及遮耳朵,一声整齐划一的“夫人”响彻饭店,何隅知绝望地闭上眼睛,只觉得手脚蜷缩,尴尬地能抠出另一栋心月饭店了。
见到何隅知窘迫模样,石青笑了出声。兄弟们早就盼着大帅有个贴心人,一听到大帅成婚的消息都止不住的高兴。
这些年大帅身边未曾有人停留过,倒是传过一阵大帅喜欢男人的事,他们也不知道实情,不论男女,只觉得大帅认得人准没错。
闫煴与石青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似乎已经吃完午饭。
何隅知向二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心想闫煴这家伙能不能开金口不好说,石青还帮自己搬行李,应该会比闫煴好说话吧。
石青刚想张嘴让兄弟们坐下,从来没有展现过的机智突然占据了他的大脑,他回头看了看闫煴,硬生生打了一个哈欠。
闫煴抬眸,低沉的声音不算大,却像是敲在众人心上似的,说:“称呼何先生吧。”
“是。”
何隅知走到沙发旁,说了声谢谢。
“我能吃点东西吗?”他有些不好意思,“我昨天只来得及吃早饭。”
石青抬手看了看手表,欲言又止。
闫煴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用纱布罩着,像是特意为他留的。
身体休息过来后,何隅知身体上的所有感觉都放大了无数倍,饥饿也是。
饭菜可口,散发着香气,饥肠辘辘的何隅知依旧慢条斯理。他轻轻折起袖子,慢慢地咀嚼着,不时喝些温水。
吃饭细嚼慢咽,何隅知依旧以此为准则。
他吃了多久,闫煴看了多久。
石青不断看手表,在提醒闫煴时间。
闫煴瞥了他一眼,说:“你急什么。”
“祠堂那边……”
“让他们等着。”
一辆黑色福特车停在心月饭店门口,司机似乎已经等了好久。何隅知跟着闫煴上车,石青带着几个人坐到其他车上。
“怎么换车了?”何隅知低头摸了摸坐垫,感叹着几千大洋的汽车果然不同。这款车是今年刚出的,还没大量进口,别说北城了,就算是全国应该也不会超过十辆。
“那辆车后玻璃碎了,需要维修。”
何隅知想起昨天那伙人,又开始后悔将闫煴拉到了危险之中。
今日闫煴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身姿挺拔,像是一把上膛的猎枪,随时给人致命一击。他肩宽腿长,车子的空间堪堪盛下,随意搭在膝盖的手青筋凸起,指腹的茧子都散着一股火药味,不知用这只手扳动了几次扳机。
如此英俊的脸庞却眉头紧皱,薄唇轻抿,散发着“生人勿扰”的冷冽气息。
闫煴似是察觉到何隅知的目光,他的视线从车窗外挪开,抬眼看何隅知。见何隅知一脸担忧,以为他在担心对方再来找麻烦,开口道:“那辆车上夹了一枚弹壳,很快便会查出枪的所属。如果是走私的武器,那就不好说了。”
何隅知心里也有些数,开口说了几个人。
闫煴一听,笑了出来,语气冷冷的:“你倒是挺能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