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摆摆手,表示自己听见了。
陈树妈妈看了她好几眼,但最后也没管她了,至于她记不记得吃那就随便了。
陈树听完杨之祁的形容皱起了眉。
杨之祁小心翼翼的问:“你……听懂了什么吗?”
陈树“嘶”了声,“等我放假去会一会这个骆枯。”
杨之祁“哦”了声。
终于清楚了这里面的事情挂断了电话,陈树看着桌子上的晚饭都没心思吃了,把东西带下楼丢到谢雨安怀里说:“我吃不下,别浪费粮食你吃了吧。”
谢雨安“哦”了声。
在这儿待了两天,陈树就没理他,谢雨安摸不着头脑但也没问,反正陈树有她自己的考量。
谢雨安抱着好几袋零食回了宁城,这都是他姨妈的爱啊。
他先回了趟家,在家里给骆枯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回来了,把零食放在谢雨涵藏东西的角落就走了。
这一系列事情下来骆枯都没回他消息。
谢雨安觉得奇怪,想了想决定先回学校等他。
到了晚自习都没见骆枯回来,他直接打去了电话。
骆枯是被电话吵醒的,他接通电话嗓音沙哑的“喂?”了声。
谢雨安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骆枯皱了皱眉没耐心的又问了句:“有事吗?”
“骆枯,是我。”谢雨安语气有点冷淡。
骆枯听见他的声音瞌睡醒了一半,另一半因为难受所以一直散不去。
“我……”骆枯想坐起身跟他好好讲话但没力气。
“别说话,把你现在的位置发过来,我来找你。”谢雨安说完就挂了电话,等着骆枯给他发位置。
骆枯在被挂断电话后愣了一秒,随后赶紧将位置给他发了过去。
谢雨安拿起外套就往之前的地方跑,花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到了酒店。
谢雨安焦急的敲门,骆枯头重脚轻,脚步漂浮的去开门。
谢雨安把门带上摸了下骆枯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骆枯还来不及解释谢雨安就抱起他放到床上,拿上房卡出了门,一声不吭。
骆枯不安的捻着手指,静静的等着谢雨安回来。
酒店房间里没有热水,谢雨安就问前台要了,拿上药和热水小心翼翼的上楼,开了门后进房间就看见死盯着门的骆枯。
谢雨安放好东西扶起骆枯把药递给他说:“把药吃了,然后再躺一会儿。”
骆枯不敢不听。
吃过药后骆枯的瞌睡就更大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谢雨安看着骆枯忍不住“啧”了声,他觉得自己或许就不应该去找陈树。
半夜骆枯是被热醒的,因为他身上裹了好几层棉被,而谢雨安也跟八爪鱼似的抱着他,给他捂的严严实实的。
骆枯咳嗽了几声又动了动,奈何谢雨安睡的太熟根本没被吵醒。
骆枯松了劲,偏头看谢雨安。
夜里静的连对方呼吸声都能听见,骆枯忍不住用脸蹭了蹭谢雨安的脸,最后又沉沉睡去。
早晨谢雨安起得早,去买了早餐,回来的时候骆枯已经醒了。
在吃过药之后骆枯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不少了,谢雨安把白粥放在桌子上对他说:“洗漱好了就过来吃早饭吧。”
骆枯点了点头。
骆枯觉得汗粘在身上难受,所以还洗了个澡。
谢雨安“啧”了声说,“你说我穿衣服穿的少,自己还不是这样。”
骆枯来住酒店就没带厚的衣服,因为他觉得他又不会出门,总不至于这样感冒还能找到他身上来吧。
事实说明,病毒无处不在。
骆枯身上的衣服真的单薄,松松垮垮的锁骨都能看见。
谢雨安把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丢给骆枯说:“忘了自己怎么感冒的了?”
骆枯摸了摸鼻子不好反驳,把外套套在了身上。
“天气冷你怎么不会开暖气?”谢雨安越想越气。
这人说叫别人是个好手,怎么到自己身上就什么都不管呢?
骆枯无言以对,安安静静喝白粥听谢雨安的唠叨。
“算了”谢雨安歇了歇,“不讲你了。”
骆枯“嗯嗯”两声。
“你怎么不去你舅舅家?”谢雨安问。
骆枯没说话。
“那你怎么不找我?”
骆枯依旧没说话。
“说话!”谢雨安难得对骆枯发了脾气。
骆枯抬头看他,犹豫了会儿才说,“我舅舅现在正忙着呢,不太想去打扰他,我又不是没钱,不至于没地方住。”
“回答我问的另一个问题。”谢雨安是真的有点生气,不仅仅是生骆枯的气,还有生自己的气。
骆枯还没说话两个人的手机一起响了起来。
谢雨安看了眼没有备注才想起自己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请假,而骆枯也没有。
骆枯的电话是他舅舅打过来的。
徐老师给骆枯父母打电话没有一个接的,只好给他舅舅打了个电话问情况,肖一晨随便敷衍过去就立马给他打了过来。
谢雨安起身去房间里面接。
“骆枯?你现在在哪?你老师说你没去上学?”肖一晨一长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骆枯笑了笑:“你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
“随便,说。”
骆枯一一回答了。
肖一晨沉默了会儿说:“我是给你找个舅妈,又不是不是你舅舅了。”
骆枯“嗯”了声,“我知道了。”
“行了,我正好给你们老师请了假,你既然感冒了就先好好回来休息几天,我在家里等你。”肖一晨叹了口气。
骆枯都应下了。
谢雨安没跟他妈妈说几句就吵了起来,最后谢雨安烦躁的挂了电话。
骆枯打开门进来,朝谢雨安走去。
房间里的窗帘是拉上的,跟黑夜没什么区别,但谢雨安依旧能看清楚骆枯。
骆枯站定在谢雨安面前轻声开口道:“没敢打扰你,因为你没想带上我。”
谢雨安愣了,深吸一口气抱住了骆枯。
骆枯紧紧搂住谢雨安的腰,此时之前所有的想法都说出了口。
“你不带我走,你说你会来找我,可是你连我在哪都不知道,阿晋,我很难受,你不带我走。”骆枯声音有些颤抖。
他是能看出谢雨安的迷茫是因为谁,他害怕谢雨安去寻找他迷茫的真相从而知晓他的想法,他怕,怕他知道,所以他想一直跟在谢雨安后面阻碍那些能告诉他原因的人。
谢雨安拍了拍骆枯的背,声音有些抖的说:“我以后不管去哪都带着你好不好?不会把你留在原地了。”
未知的等待很可怕,但骆枯习惯了。
不过这次他不想了。
“阿晋……”
骆枯叫了他一声,只是没有勇气再说后面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