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濯池心疼得不行,凑上去亲他的眼皮:“方今允,哭什么?”
“没哭。”方今允嘴硬,“你看错了。”
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梁濯池点点头:“嗯,我眼神不好。”
根系尽覆,整株沉埋,兔子蹬了蹬腿,毫无作用地对鹰隼欲拒还迎。
半个掌心拖捧着方今允,梁濯池为自己偶尔表露出的失控道歉:“对不起。”
脸上依旧是严肃的,梁濯池指尖轻挑,给花朵浇水后,亲眼看着它得到了新鲜的绽放。
雨水浇灌后连着丝的蔷薇盛放在楼顶,破败的墙壁触手生凉。
等着新的泥石后来居上。
方今允脸上全是担忧,一边承受着梁濯池的触碰,一边是做贼心虚的偌大刺激感带来的冲击,他结结巴巴捧着梁濯池的脸颊:“梁濯池、你、别着急。”
得到了某种鼓励似的,梁濯池闻到了理智崩塌后的最后一丝雪色,他兴致盎然,方今允瞳仁涣散,脸上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车里闷,方今允吸吸鼻子,已经累得光流眼泪没有声音。
梁濯池穿好衣服,拿大衣盖住方今允红彤彤的身体后往驾驶位去:“回去再哭。”
把人泡进热水里后,梁濯池才看到方今允总算有点生命力了,眼皮慢慢掀开,撑着浴缸坐起来,又倒吸一口凉气滑了回去:“梁濯池,我好疼,你技术好差。”
梁濯池“……”
又被侮辱了呢。
面子多少因为方今允的直接有些挂不住,梁濯池只能威胁他闭嘴:“再多说一句,我让你上面的嘴也疼。”
“你好残忍。”方今允很好哄,埋进他怀里,脑袋贴在梁濯池胸口,无辜得像一只毫无杀伤力的绵羊,只露出眼睛看他,“骗你的,是舒服的。”
也许是梁濯池心中有愧,方今允让他干什么他都照做不误,给麻烦精方今允清理完,梁濯池把他身上的水分擦干准备抱人出来,喉结忽然一热。
方今允居然不知羞地得罪进尺,亲吻他的下巴,往上一口衔住梁濯的嘴唇亲了亲,他笨拙的动作让梁濯池大脑快要缺氧。
本质上梁濯池还是个容易害羞的人。
方今允亲够了缩回来:“梁濯池,你好香啊。”
又给梁濯池兜了一身火气,他“没好气”地说:“方今允,别作。”
“我没作。”方今允在他怀里蹭了蹭,还没放弃挑衅他,“是你自己没有定力。”
视线带着打量,一路往下,方今允挑衅地说:“梁濯池,你又有反应了,还继续吗?”
“胡闹。”梁濯池无奈,这是真把自己当禽兽了。
他把方今允安顿好后,郑衔景已经被吓得慌了神,手机不停拨打,梁濯池刚接上,就听到对面的人试探地说话:“濯池,我爸让你相亲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梁濯池:“嗯。”
“嗯?”郑衔景惊讶他的平静,“就没了?”
“没了。”梁濯池心怀有愧,当初的自己被人背叛,后劲太大,以至于伤害到的只有他身边的人,郑衔景越是小心翼翼,他就越有心理负担,“约个日子,请你喝酒。”
“请我喝酒?”郑衔景舔舔唇,来了兴趣,“你梁大少什么时候转性了?算了,喝酒另说,我不喜欢红酒,没劲。”
“白的。”梁濯池垂目耐心地说。
“那行。”郑衔景雀跃道,“我就说方今允有点本事。”
两副面孔说来就来,郑衔景看他不生气了,把相亲的事抛之脑后,属鱼的,七秒钟记忆瞬间即达:“池儿,你喜欢他吗?”
“谁?”
“算了,等你哪天清醒了我再问你吧。”郑衔景看他依旧模棱两可,脱口而出的回答最能反映内里,说明了一点。
梁濯池还没完全走出来。
方今允这颗药烈性十足,吃下去有缓解作用,达到根治能力还够呛,郑衔景忍不住感慨:“初恋的力量真他妈可怕。”
“把嘴闭上。”梁濯池率先把电话挂断,窗外起了夜雾,阴霾冲破云霄,让人看不轻来路,身边人早已沉沉入睡。
梁濯池反复思量。
喜欢方今允,或许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