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洲把办公室转了一圈,晕头转向的,最后清数竟然还是少了一颗球。
只剩下学长所在位置没有集中注意力查找了,于是汀洲侧着身子往过看了一眼。这一眼果不其然,一抹浅绿正映衬在学长鞋边。
这下子,汀洲有点不高兴了,心想着再冷漠无情看到他人需要帮忙,也应该施以援手吧。学长怎么看着和个木头人似的?
不满情绪浮现在脸上,汀洲却注视到学长弯腰蹲了下去,拾起球的下一秒,向他径直走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秒钟,汀洲生平头一次感知到与人四目相对竟是这样会加速荷尔蒙上涨的事情。
学长天生得一双深邃浓黑的眼睛,这眼睛配得上世间一切用来比拟清俊的词汇,引得人目不转睛,又分明写着“生人务近”。汀洲就这样看着,看着看着,安静的室内忽然凌乱的仿佛偷听到了少年的心跳声。
体育课上,汀洲将这件事小声讲给乐弈听。
乐弈乐坏了,捂着肚子笑:“哈哈哈哈……你这是偶像崇拜嘛!”
汀洲很想解释,苦于不知怎么开口:“才不是。是真的,学长他给人感觉……很不一样。准确来说,他的眼睛,好像一泓水,不是湛蓝的那种水,就好像……”
洗尽铅华,浸润人心。
内心才嘀咕了一句,心房就又开始扑通扑通响。
汀洲警惕地看了眼乐弈。
乐弈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还自作聪明地概括讲:“温柔?”
“……说不清。”
“就是温柔吧。他帮你捡网球,你觉得他很温柔乐于助人。”乐弈摊手,“听学姐她们讲,学长私下里性格很好,平时没少帮忙同学。大概是因为家里有个妹妹的缘故。家里有兄弟姐妹的人一般都很和蔼啊。”
家里有兄弟姐妹的人一般都很和蔼啊!啊啊啊……是这样吗?汀洲小脑检索了一遍自家三哥。
说起三哥来,怎么都和“温柔”两个字搭不上边,他只会欺负人,也就和他同一天出生的二哥惯着他。
两人正说着话,同学A携一干八卦团队加入,熟络地揽上乐弈两人的肩膀。
同学A:“你们在说严学长?”
“说起这位学长,”一女同学讲,“你们听说了吗?学长不办休学了。”
汀洲乐弈惊讶问:“真的假的?”
“最新消息,”女同学拍胸保证,“学长又留下来了。呶,那不是他?”
A校体育课一律布置在下午二三节课,通常是三名老师各自带高一高二以及高三各一班。所以高一班上体育课的时间正撞上高二班也上体育课,是很普遍的事情。也是天缘凑巧了,今天操场上的高二班就是学长所在班级。
高一班自由活动时间,高二班正在体委组织下训练长跑。队伍由起点开始就零星散乱,有两人一组的,有并列一排的。那位有口皆碑的严学长身处其中,却和大家都有些不一样。他明明是一个人起跑的,可没过一会儿前后左右就围了一波同学,有男有女,情深意切。经过汀洲他们所坐位置时,汀洲偷听到几位学姐对学长讲得话。
“严凭,最近还好吧?”
“有心事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是啊。你可千万别憋着,大家不是朋友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