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正不记得了。”沈汀洲不当一回事,“小时候和我玩的小朋友多了去,谁记得哪个姓严哪个姓松的。”
“哈哈……”
三哥笑笑,带过话题。沈汀洲却上心了,隐隐期待发生点什么。巧好这个时间点,人群中爆发一阵骚动。随着众人目光看去,一个精英打扮的青年脱颖而出。
“那就是严家长公子吧?”
“可不。”
沈汀洲看向青年,好奇地打量。
对方身形瘦高,穿着一身昂贵的黑色西服,举手投足很气派的模样。
“严公子。”有人经过沈汀洲,走向青年身后。
青年闻声回头。
“汇叔。叫我超然就好,您小时候还抱过我呢。”
沈汀洲松了一口气,心想:不是啊。还好不是。
沈家所谓的长公子严超然并不知情自己的身世问题,引起了旁人沈汀洲内心的起起落落,兀自游刃有余地在宾客之间周旋应酬。
“哪里哪里,以后我操持生意上的事,还得各位叔叔婶婶们提携照顾呢。”
众人意味深长对视一眼,打官腔说:“哪里话哪里话,应该的应该的。”
沈汀洲听周围人讲话十分好玩,揪哥哥衣角正要说点什么,会场所有人忽然一时间齐刷刷看向主舞台。
原来是这次酒宴的主办方,严氏集团总经理严俪登场了。
“这个严俪就是大公子严超然的妈。”三哥贴耳向弟弟介绍。
会场响起一阵鼓掌声。
伴随掌声落下,一个小个子女人出现在旋梯上。对方四五十岁年龄,艳红的朱唇配上一双光彩夺目的杏眼,体态匀称,通身豪门贵妇的气派。
严俪走到一半,忽然感觉背后少了点什么,一时脸色不善,尽管众目睽睽,还是闷着气沿原路返了回去。众人看到严俪站在了楼梯拐角处,好像在费力拉扯什么人。一番拉扯之下,响起一声尖锐、甚至可以说是极为扭曲不好听的女童喊叫。
“不……呜不……”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严俪拽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子出现在旋梯上。
即使距离很远,沈汀洲还是一眼就看出女孩长得很漂亮,雪团子似的小脸圆滚滚的,尚带着婴儿肥,一双大眼睛灵动可爱,骨碌碌将众人看了一圈之后,就怯生生的不再敢看人。
孩子明显在害怕,这女人到底想干嘛!?沈汀洲愤愤不平地想着。与此同时,身为女主人的严俪开口讲话。
“首先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来到严氏举办的家宴。这次家宴的举办,邀请到场的都是自家人。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想必大家多多少少听闻到严家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严氏董事,也就是家姐于半年前意外身亡。短短几月时间,严氏企业能重整旗鼓、恢复到盛时荣光,那都是仰赖在座各位对严某的鼎力协助。”
站沈汀洲旁边的一个女人小声和男伴讪笑,“严俪这是在说——严氏能恢复元气,功劳全在她呢。在座各位谁又帮她了呢。”
男伴回以窃笑。
“如今,家姐既已去世,严氏集团……”
“严氏集团就该由你这个外人携幼子垂帘听政了吗?”
严俪脸色一怔。
众人齐齐转身。
酒店敞开的大门外,真正的严氏集团公子目光阴沉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