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囡在我“温柔”的威胁下,勉强带着我一路向着医院前行。
虽然我很着急,但小孩子终究还是走不快,无论我表达了多着急的情绪,她都不愿意加快步子。
感觉就像是我在说“我很急,我真的很急”,然后王小囡用行动回应我:“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一样。
路上我试图和王小囡搭话,顺便看看能不能搞出什么信息来,“小囡,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啊。”
王婶似乎还一直没介绍过自己的名字呢。
王小囡一开始不想回答我,但经不过我的多重折磨——魔音灌耳,最终还是回答了我。
“叫黄兰香……但妈妈不让我告诉你,你别让她知道。”
黄兰香?有点耳熟……
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我皱着眉,用手捏着下巴努力回想了一番。
是哪里来着……
对了,是那个不孕不育的医院证明单子上!
幸好是刚发现的,记忆还热乎着。
既然她不孕不育,王小囡又是从哪里来的?王小囡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么说来,她的父亲到底是不是王福?
黄兰香对王小囡的看法又是什么?她们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呢?
我再次询问王小囡更多的问题,例如她知不知道花神祭祀啊,例如那瓶红彤彤的饮料是什么啊,但她死活也不愿意再回答我了。
哎算了,不要逼孩子逼得太紧,我还得指望这孩子给我带路,万一她被我问的一生气,不想带我去医院就完蛋了。
不过虽然是被我“逼迫”的,但这孩子还算守信,确实把我带来了医院。
就是这医院距离好像不太远。
我一直跟着她走啊走,才走了一刻钟不到就来到了医院。
这里外表上看着像是一间普通的农舍,与众不同的是大门的正上方挂着一个白底红字的牌子——上面写着桃花源卫生所。
或许因为年久失修,桃花源的花字上部的草字头已经掉了色,花字变成了化。
医院很小。
占地面积小,层数也仅仅只有两层,最多应该只能同时容纳50个患者。
不过倒是符合桃花源这个小村庄的配置。
刚踏进医院,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瞬间充斥了我的鼻尖。
这浓烈消毒水的味道有点呛得吓人,我意识到自己被迫咳嗽出声后,迅速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再继续发出可能会引人注目的咳嗽声。
我的身份特殊,会被本地人发现的。
王小囡似乎是习惯了这里的味道,没作出什么反应,也让我省心不少。
我降低存在感,观察着医院内部的景象。
一进门就是挂号大厅,大厅的玻璃泛着黄,还有不少指印密密麻麻的印在上面。
挂号大厅后面恰巧没有人。
我走近两步,眼前是灰白老旧掉了漆的墙壁和不断往下落着白灰的墙皮,用破旧砖石铺设的地板上爬满了杂草,以它们顽强的生命力从缝隙中不断挤出来。
目之所及的一楼走廊中则是堆积着许多白的发黄的病床,上面满是灰尘。
一切都显示着这个小医疗卫生站的基础设施十分简陋。
看来这个桃花源的医疗条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差上几分。
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
和我不同的是,他们为什么一醒来就受伤了?在这里真的能得到好的治疗吗?
王小囡看着我愁眉苦脸,关切地低声询问,“姐姐,怎么了?”
“没事……”我有些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这里的病房很少,况且也就两层小楼,恐怕所有精力都像他们所说来照顾我们了。
咦……那是……
熟悉的面孔很快抓紧了我的视线,我朝着那个身影望去。
叶舒雨穿着一套朴素的灰色衣裤,从我的面前走过。
她进入桃花源之前穿的衣服应该不是这样的啊,奇怪?
就算我早上迟到了,没有很明确的看到叶舒雨穿的是什么,可是我能保证以这套衣服的风格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她家的衣柜里。
叶舒雨一直都是喜欢穿小裙子的类型,唯一一次看她穿裤子还是那次丛林直播。
就算是她穿裤子,也不可能穿这种又土又脏的衣服啊?
不过遇到了我的同学们总是好事。
要不上前问问她怎么回事?
我刚想问,就见旁边的许知言走了过来,“陈笑笑,你的手怎么样,还好吗?”
叶舒雨……不,或者说是陈笑笑点点头,“我觉得我好像没受伤,但是他们怎么都说我受伤了?石虎你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许知言皱起了眉头,“其实我也感觉我的身体没什么伤,但是他们非得让我喝了药再走……”
石虎?陈笑笑?
原来不是许知言和叶舒雨吗?
但这两个人怎么和他们长得这么像,就连声音似乎也大差不离?
我害怕被发现,却又想知道什么,干脆拉着王小囡躲在医院破败的墙角后,身子紧贴在墙上,偷偷听着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