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开打,怪不得宋洹默看不上她。”
“她竟然敢打校草,她哪个班的啊!这么嚣张!”
“勇士啊,这下宋洹默绝对要发飙了,有好戏看咯。”
“......”
潼燏无视掉旁人的闲言碎语,甩了甩打疼的手掌,心虚地对着宋洹默不停地曲腰哈背,连连致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快点想起来,目前来看只有这个办法又快又有效,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了你好。”
宋洹默被她一巴掌扇得偏过了脸,白皙的脸庞印上了五个鲜明的指印,微微扬起的下颚角锋利得像是要化成利刃刺向攻击他的贼人。
潼燏见他久久不说话,心中顿时有些慌乱,大脑瞬间开启了头脑风暴。
万一他没想起来,那岂不是白打了?他一生气,会不会以牙还牙,也给她一巴掌?
不行啊,这肯定超痛!
为了不挨揍,她立马弯着腰不停地道歉,虔诚道:“对不起啊宋洹默,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想起我,这样我们才能尽快离开这个梦啊,我也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在她努力的致歉下,面前的宋洹默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地回过头,脸上乌云密布,阴霾的眼眸里像是要劈下一道闪电,将潼燏这个罪魁祸首炸成一块块焦黑的碎渣。
他气愤地捏紧了拳头,咬着后槽牙怒不可遏道:“潼燏,你又发什么疯!”
潼燏自知做错了事,唯唯诺诺道:“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想起来。”
“你就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吗?”宋洹默揉着泛疼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我也想啊,但是没有啊,论效率的话,这个比较快。”潼燏垂丧着脸,意识到什么后,抬起头惊喜道,“你想起来啦!”
宋洹默狠狠瞪了她一眼,指着自己红肿的左脸,气恼道:“我要是再不想起来,你是不是要把我扇出脑震荡?”
“哪有这么夸张。”潼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狡辩道,“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看把我脸打的,我跟你有仇吗。”宋洹默越想越气,这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打了他第二次!
但他又不能做什么,只能懊恼地转过身,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哎呀,对不起啦,大不了我也让你打一下,消消气好不好?”潼燏自知理亏,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讨好起了他。
“我不打女人,你走开。”
“那你别生气了嘛,求求你了。”
“走开!”
“我不走,除非你不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你消消气好不好?”
“......”
想象中的好戏并没有到来,两人一改刚才的剑拔弩张,言语间反倒变得熟络了起来。
周围的人越看越不明白,宋洹默怎么不打回去,难道他有被虐倾向?
啧啧,真是藏得好深!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终止了这场无厘头的闹剧。
看热闹的学生们停止了吃瓜,自觉地走回了各自的教室。
宋洹默抬起脚刚想离开,就被一旁的潼燏喊住问道:“你去哪?”
他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脸颊,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道:“关你屁事。”
说完便越过她,高傲地走进了自己的教室里。
“干嘛这么凶,喂,你回教室了,那我呢?我是哪个班的?”潼燏被无情地留在了原地,迷茫地看着走廊上的一排教室,不知道该进哪个。
与此同时,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探出了半个脑袋,扒着隔壁教室的门冲她喊道:“潼燏,快回来上课,老师马上就来了。”
“好嘞,我来了!”潼燏立马跟着她走了进去,看到诺大的教室里就剩下第五排还有个空位,立即屁颠屁颠地上前坐了下来。
整个教室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的同学都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前,身体挺得跟条直线般笔直,每个人的脑袋都摆得十分板正,双手整齐地平放在桌上,目视着前方纹丝不动。
要是从后面往前看,就会发现他们的身体都呈于同一条水平线上。
这坐得也太端正了吧,我上小学都没坐这么端正过,潼燏啧啧了两声,在心里腹诽道。
她好奇地左右张望着,发现每个人的胸前都佩戴着名牌,上面统一写着第几名。
奇怪,怎么不写名字?
她看了一圈,自来熟地戳了下同桌的手臂,悄声问道:“哎,同学,为什么胸牌上都写着第几名啊,这是按人数排列的吗?”
同桌是个寸头的男生,他穿着整齐,保持着端正的坐姿,不屑道:“这是按成绩名次排列的,这你都不知道?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我当然知道。”潼燏睁眼说瞎话道,“不过为什么要刻在名牌上?名牌不是用来刻名字的吗?”
同桌宝贝似的扶了扶胸口的名牌,傲娇道:“这就是我们的名字,也是我们荣誉的象征,只有清楚地知道自己第几名,才能激励我们朝着更优秀的名次努力,打败所有拦在前方的敌人。”
“呃......你的意思是,你们的成绩名次决定了你们的名字?”潼燏略过他慨慷激昂的一番演说,看了眼他胸前的名牌,好笑道,“所以你叫二百五?”
二百五?同桌顿时恼羞成怒,转过身指着自己的名次,严厉纠正道:“麻烦你看清楚一点,我叫第二百五十名。”
有区别吗?
潼燏忍住笑意敷衍道:“好好好,二百五十名你好,祝你下次考个第二百四十九名。”
“切,你连个名次都没有,不配跟我说话。”同桌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翘着兰花指扶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框,像只花孔雀似的甩着尾巴转了过去。
“没有就没有呗,我有自己的名字就行了。”潼燏不以为然地反驳了回去,继续观察起了教室里的学生。
“谁还在说话!”
人未到声音先到,一个秃头男人推着一张轮子床吱嘎吱嘎地走了进来,床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地掩盖在了一张白布之下。
他将床推到教室中央,熟练地固定好底下的滑轮,刚起身就猛地抓起白布上的盘子狠狠地砸在了讲台上。
“嘭!”
铁盘当即发出了一声巨响,放置在里面的东西全都如弹簧般蹦了出来,全数撒在了桌面上。
秃头男人发完威,抓起台上的戒尺瞪着一双肿泡眼从左指到右,捋了捋寸发不生的头顶凶神恶煞道:“整个教学楼就听见你们班有声音,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