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予取出他口袋里折叠整齐的渐变红发带,为他束发。喻宁的发质好,柔顺软和,发量厚多。段时予发量也多,和喻宁比却小巫见大巫,羡叹道:“宝贝,你头发真多。”
“我可以分你。”喻宁凤眼弯弯。
“我也很多。”段时予坐好,支着脑袋朝他笑。
喻宁悸动,吃了一根面条,含嘴里道:“你吃面吗?”
段时予问:“吃饱了?”
“没,你和我一起吃。”
“你吃吧。”段时予拒绝,“我不饿。”
喻宁道:“你吃一口。”
“为什么非要我吃?”段时予狐疑。
喻宁脸颊浮起红晕,正视他道:“我想亲了。”
“真上瘾了?”段时予严肃。
“你现在可以亲我,我给你亲。”喻宁吃下含久了的面条,又含起一条新的面条,“来吗?”
段时予见他油嫩的唇,喉结滚动道:“这次我不说你,以后必须我主动。”
喻宁点头。
段时予含住喻宁的下唇,喻宁送面过去。段时予接收,咬断了一部分,两人边吻边吞下面条。
这时口渴了的孟然出现,一见餐桌那的喻宁和段时予亲得难舍难分,他紧盯着喻宁。喻宁圈段时予的脖子紧,亲得也比段时予重,还偶尔发出微小的呻吟。孟然明显地看出,喻宁很享受。他眼热,咬紧牙关,自虐地看他们缠缠绵绵。
过了半晌,他们短暂分开的唇又黏糊一起,孟然没勇气看下去了,落荒而逃。
他跑上楼的动静大,亲得忘我的喻宁和段时予望向楼梯的方向,只见一双灰色的拖鞋。
“被你同学撞见了。”喻宁微喘。
段时予没了亲的心思道:“赶紧吃面,抱你上楼洗澡。”
碗里只剩一口面了,喻宁两口吃完,连汤也喝完了。
打横抱起喻宁上二楼,进卧室前,段时予瞥一眼关禁闭的客房。
卧室里,段时予放好水,又抱他进浴室道:“洗完叫我一声。”
“嗯。”喻宁边解衣服边道。
段时予关上浴室门,下楼热好面条,敲了敲孟然的房门。
孟然过了两分钟才开门的,他头发湿润,刘海滴水,估计刚刚洗头,所以才开门晚的。
“吃面吗?”段时予说。
孟然平淡道:“没胃口。”
段时予道:“怎么了?”
“时予,别怪我说话难听,和没有感情的人亲密,你也太没分寸感了。你们是领证了,但你还记得你们什么原因领证的吗?是孩子,你们是因为孩子才在一起,你们的相处也应该只关于孩子。你还记得当初的话吗?你说过,孩子出生,你会离婚的。”
段时予捧着碗的手松了松道:“我离不离婚无所谓,看喻宁的意思。”
“意思是,喻总不离,你也不离?”孟然说最后一个离字时破了音。
段时予道:“嗯。”
“难道你们就这么耗下去?”孟然拽段时予进房。
段时予被拽得趔趄,碗里的面汤洒出,烫红了段时予的手。
“抱歉。”孟然端过他的面放桌上,抽纸为他擦。
“没事。”段时予拿过纸巾擦掉手上的汤,“不算耗吧,起码我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的。”
孟然禁不住冷笑了:“为什么喜欢?”
段时予脑海里泛出喻宁的面貌,真挚道:“我喜欢和他亲密。”
孟然胸腔起伏,秀气的脸蛋扭曲一瞬,隐忍着不撬开段时予的脑袋,深呼吸气道:“时予,你清醒一点,靠亲密维持,不长久。再说,你能保证一辈子不腻他吗?你能保证一辈子喜欢和他亲密吗?”
“孟然,我们一起长大,你知道我是一个长情的人。”
“长情,重点是情啊,你们有吗?”孟然低吼。
段时予噎住一秒,低沉道:“反正他不腻我,我就不腻他。”
未等孟然开口,段时予又说:“很晚了,你快休息吧。晚安。”
话落,他开门出去了。
孟然抖着手关门,抓起书包底部倒出里面的药和针管等物品,他在这堆东西里翻找出一把小刀,撩开左手衣袖,在有一条结痂伤痕的手臂上割下第二刀,长度和深度比第一条还长还深。
血液汩汩流出,大颗大颗地滴落地板上,孟然眼睛布满了血丝,盯着不断冒出血的伤痕,讥笑道:“时予,我现在才发现你那么爱装。”
下楼拿花束的段时予打了个喷嚏,暗想喻宁骂我了?他赶紧回卧室,放好花束,敲了浴室门道:“老婆,洗好了吗?”
“进来。”喻宁声音冰冷。
段时予暗道玩完,他开门进来,喻宁穿好浴袍靠墙等他了。段时予抱他道:“出去了一下。”
“干什么去了?”喻宁掐他脖子肉。
“先去孟然那聊了会儿天,再下楼拿花。”
一听花,喻宁瞬间消气了,怨怨道:“我都叫你好几声了。”
“我的错。”段时予亲他的脸。
喻宁坐床上道:“下次你出去和我说一声。”
“好。”段时予抱了一束白玫瑰过来,“闻闻,喜欢吗?”
喻宁接过花抱紧,使劲闻了闻道:“谢谢。”
“喜欢就好。”
“你下楼帮我选个花瓶来。”
“宝贝,很晚了。”
喻宁催道:“快去。”
“行。”段时予在此决定改成白天送花了。
段时予的花瓶大小和插茉莉花的花瓶大小一样的,够装二十支白玫瑰的。
喻宁插起了花。段时予看了一会儿,去洗澡。他本以为洗澡出来喻宁也插好花了,谁知道洗完澡,喻宁又把花拿出来,重新插。
“宝贝,很晚了。”段时予无奈。
喻宁忙得甚至没给他眼神:“很快了。”
为了让喻宁尽快睡觉,段时予道:“我和你一起。”
段时予整个过程听喻宁的,喻宁叫他把花插那,他就插那。好不容易插完,喻宁又觉奇怪,重新插。段时予叹气,也不劝,等着他的指示插花。
第三遍他们插了快半小时。时间久是久了点,不过喻宁满意了,也值得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