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丹打开橱柜,取下一把没品牌没配料的白皮包着的挂面,撕开最外层的保鲜膜,热水开煮。
她洗了些生菜,还切了一斤瘦肉。
等水开的期间,她调起配料,往碗里倒入蚝油,味极鲜,盐,鸡精,胡椒粉。
水开后,她放挂面进锅里煮,随即滴了几滴油。
一股麦香味弥漫开来,喻宁身体放松,抛去异想天开的遐想,看着往上飘的水汽,说道:“谢谢,你饿了吗?也煮你的份吧。”
“我还饱着呢!”贺丹受宠若惊。
喻宁第一次和外人说无关要事的话题,不再往下说了,“嗯”了一声。
煮挂面的同时,贺丹还开了一个灶,炒菜炒肉。
挂面煮好,贺丹捞起面条,放进调好的料里,搅拌均匀,然后将炒好的菜和肉程扇形摆好,再切好葱花,撒在面条上,热油浇葱花上。
噼啪——
清脆的声音一出,葱花面的香味激起喻宁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贺丹听见了,笑着捧起烫烫的面碗,送去喻宁桌前。
喻宁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且模样好看的的葱花面,禁不住思绪飘回段时予做的那碗葱花面上,论面的样貌,论厨子的态度,贺丹在天,段时予在地,没可比性。但,论讨喜度,喻宁更喜欢段时予做的面条。
兴许,他就是太多人认为的蠢傻恋爱脑。
喻宁持起筷子,夹起一片肉和几根面条。等面条上的热气不再浓,喻宁张嘴吃起。
一旁的贺丹紧张地观察他的表情。
她对自己的厨艺十分自信,在家露一手也不怕他们说难吃,到了喻宁这,她竟怕苦了喻宁的嘴。
直至喻宁吞面而下,贺丹也没从他平淡的表情中看出一丝不好或好的小神态、小动作。
她不应期待,吃惯山珍海味的喻宁,怎么会称赞她的小小葱花面。失落一下,一见喻宁又吃起第二口,她又不在乎称赞了,只要喻宁吃完,怎么不算是一种无声的夸赞呢。
喻宁默默吃完葱花面。
说实话,贺丹煮的面无疑是好吃的,平常的好吃,不惊艳,也不独特。
适合填饱肚子。
而段时予煮的葱花面……喻宁微微抿嘴,他煮的面必须珍惜的细品。
细品它的寡淡无味,细品它独特的无情味。
喻宁觉得,应该去掉兴许二字,因为他是真的恋爱脑。
就算认清自己是恋爱脑,哪又怎么样呢?
那个人不要他,他也自愿在周围加了一层难逃的笼子。
他不要他,不爱他,努力也是为了别人,不是为了自作多情的他。
喻宁清楚,固执没什么意义。
喻宁迷茫,难道爱就止步于此了吗?
喻宁坚定,他爱段时予。
喻宁苦楚,只是,挺长时间,他必须先自愈自己。
自愈自己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阻挠段时予创业,阻挠他成为孟然的后盾。
段时予什么时候想通了,喻宁什么时候放过他。
而且,喻宁有个大胆猜测,段时予公司名的英文N,是孟然的然的拼音N,一想到此,喻宁更坚定阻止段时予前进。
结果坏又怎么样,他难过,谁也不能好过。
晚上九点时,喻宁拨了左特助的号码,盯着黑漆漆的窗外道:“查查段时予的员工,根据他们的情况,制定相应的驱赶方式。他们最好是自愿走。”
自愿二字,他咬得极重。
左特助夏北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