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却不再说话了。萩原只能低下头,继续手头没做完的事。他整理好衣柜后,忍不住又拍了拍那件排在一列漂亮衣服最前方的警校制服。结结实实焊在肩膀处的五瓣樱花徽章硌在他手上,泛出血红色的印子,像是什么拼命也要握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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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里的事发生得就像青草抽芽一样快。在柔软的草丝交织成如茵的绿云之时,他们踏上了去四陵寺的道路。这座寺庙意外地偏远,萩原自告奋勇地提出由他来开车。
“坐太久车会影响野餐的胃口的!”半长发青年眼睛亮闪闪地抱着怀里的野餐垫,“研二酱可以帮大家节省许多时间!”
伊达航果断摇头,“虽说我也建议租车,但如果是萩原来开的话,我想会产生比长途坐车更‘倒胃口’的效果吧。”
“那不正好为野餐腾出空间?”松田无所谓地打开后备箱,“可以多吃一点。”
降谷:“……”
“我来开,”他冷酷地说,“景坐副驾驶,你们到后排去。”
萩原还要再为自己争取两句,但诸伏已经拉开了副驾驶门,熟门熟路地安排起来,“我在这里挂一个薄荷香包吧,零最近嗓子不太舒服呢。”
“哎对,降谷的咽喉炎好了吗?”伊达航听了这话,也立刻凑上来,“之前还失声了一段时间,真让人担心。”
松田还忙着往后备箱里装东西,也没忘了拆他的台,“班长担心明明是因为自己吧。那段时间老师点人回答问题,第一名却无法出声,所以天天点第二名。上课都不能走神想娜塔莉小姐,是不是很苦恼?”
“喂,松田!”伊达航立刻使出泰山压顶制裁,“哪有那种事!”
诸伏毫不理会这一切,只是温柔地说着幼驯染的情况,“放心吧,零的声音已经恢复了。重获新声之后清爽了很多,是不是?”
“这倒也没错啦……”降谷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而且恢复之后,训练课上也能帮班长回答问题了。”
班长百忙之中举起大拇指,“是啊!你提出的那个建议我们都很喜欢呢——”
“教官!我想打篮球!”他们齐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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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开车是令人震惊的四平八稳,他们没什么波折地到了四陵寺附近,准备步行走完最后一段路。道路修整得十分平坦,想来即使是老人家走起来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当地在四陵寺周边的修整上看来是下了大功夫呢。”松田感慨,“能吸引到铃木董事长过来,这个寺庙的香火应该不错吧?”
萩原忙着仰头拍照,于是松田也走过去看相机取景框。这是一幢十分难得的、保存良好的古代木质建筑,檐下甚至还有燕窝,时不时有亲鸟飞来飞去哺育幼鸟。寺庙顶上有光华熠熠的宝珠,几乎全然维持着古色古香的风貌,实在令人惊叹。
“保护得这么好的建筑真罕见啊……”诸伏也已经拍下好几张照片,挑出最好的一张发给铃木董事长后感慨,“不过门前的台阶竟然换成水泥台阶了,有点突兀呢。”
是因为香火太好,木质台阶被香客踩坏了吧——半长发青年闲适地手搭凉棚眺望远方,却看到有小孩子在冲他拼命招手。
是那天的小男孩,好像叫……工藤新一。
[怎么这么巧啊,这下麻烦了!]系统在他耳边尖叫,[现在你们五个都待在一起,万一他叫破你和松田才是救了他的人、不是降谷和诸伏,宿主你们就危险了!]
“别担心。”
萩原的声线很稳,像二/战期间的世界版图一样没有任何波澜。他放下相机,快步向那小孩子走去。
“我去和他解释一下,”他甚至还能笑得出来——不是因为情况不紧急,只是温柔的人会记得在这种时候也不能吓到小孩子——萩原快步走向工藤新一的方向,“没事的。他会愿意为我们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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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很快赶到了工藤新一面前。系统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单独会面。半长发青年走得很快,额角见汗,却并不显得狼狈:他笑得很讨人喜欢。他想要开口和那孩子打个招呼,但却是小朋友先开启了话头。
“我记得你,先生,”男孩露出自信的笑容,“在谷仓自我介绍的时候,你说你是萩原研二,一名警校生。”
未来的名侦探抬起手,指向前方,如灯塔的光从过去透出,指明未来的方向。
“但我想,我是不是更应该叫你——”
“降谷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