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塞是位于横滨租借的一幢废弃建筑。在这笼罩了整个横滨的浓雾中,高耸入云的骸塞成为了这片迷雾汪洋之上唯一的灯塔。
骸塞之内,被背后捅了一刀的太宰治狼狈倒地。经验丰富的太宰治,很快感觉到了伤口的不对。
“咳咳……刀上涂了毒吗?”
“是致死量的麻醉剂。”好心的费奥多尔为太宰治解答了疑惑,他的右手垂在身侧,袖子里藏着一把开了刃的餐刀,悠闲自然的走到了涩泽龙彦的身后。
“虽然就这样永远的闭上眼也不错,但如果就这么睡过去的话,果然还是有些遗憾。”
“太宰君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涩泽龙彦实在好奇,像太宰治这样的人会有什么遗愿。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打断了三人的谈话,室内的灯光因接触不良开始闪烁。
“嗯?”涩泽抬头看着摇晃的水晶吊灯,“地震?”
一声声刺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那声好像钢板被猛兽的利爪击穿,并且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从骸塞的外围爬了上来。
灯光彻底熄灭了,室内只剩下透过彩色玻璃变得斑斓的月光。
涩泽的喉咙不自觉地吞咽,那东西越来越近了。
黑影掩盖了窗外的月光,室内变得漆黑一片,紧接着窗户破碎,在飞溅的彩色玻璃中,一只巨大的白虎披着月色,闯入了三人的视线。
涩泽龙彦整个人都被一种让人颤抖的熟悉感淹没,他几乎找到了自己一直渴求的东西。
费奥多尔睁大了眼睛:虎不止一只!?
“真是壮观的异能。”敦的[月下兽]以后也会长这么大吗?宿舍会装不下吧。
太宰治想着些有的没的,致死量的麻药令他的意识变得昏昏沉沉,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伤口也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太宰治强撑着将视线瞥向一边的费奥多尔,看着对方震惊到扭曲的表情,心满意足地昏睡了过去。太宰治:我无憾了。
四肢着地的下一刻,虎发动了攻击,它扑倒了涩泽龙彦,用爪子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虎冲他咆哮着,那有成人手臂长的獠牙几乎要刺穿他的咽喉。
费奥多尔躲闪不及,被虎的尾巴狠狠地抽飞了出去,砸在了墙壁上,当他滑落在地时,可以看到他身后白色的墙壁已经皲裂。袖中的餐刀也不知所踪。
一个人影翻过窗户踩着满地破碎的玻璃走来。来人身着一身黑衣,从头到脚都包的严严实实,兜帽笼罩了面容,披风掩去了身形,手套盖住了指纹,连鞋子都做了特殊处理,一路走来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最终那人停在桌边,右手随意地搭在了其中一把椅子的椅背上。
涩泽龙彦双手掰着压在身上的虎爪,试图挣脱束缚,却徒劳无功。反而让警惕的白虎将爪尖逼近了自己的头颅。
费奥多尔的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疼痛,他抹掉嘴角的鲜血,艰难地起身:“你是谁?”
然而那人连头都没回,直接抄起椅子,扭身将准备偷袭的[罪与罚]抽出老远。随后捏着椅子的靠背,像对待什么脏东西一样,用椅子腿的那侧将倒地不起的[罪与罚]插到了虎的另一只爪子底下。
全程那人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发出一个音节,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费奥多尔。
“咳咳!咳咳!”涩泽龙彦忽然发出了剧烈的咳嗽,感觉到脸上的湿滑黏腻,涩泽龙彦在脸上摸了一把,却发现沾染了一手暗红色血液。
黑衣人诧异地看着七窍流血的涩泽,心想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是费奥多尔提前下了毒。
魔人想要谁死,绝不会只安排一种死法。
黑衣人:要不要准备的这么全面?
“原来是这样……”鲜血染红了涩泽龙彦的视线,也唤醒了他尘封的记忆,“我已经……死了啊。”被那个白虎的异能者,杀死了。
就在这时,因异能者进入假死状态,[人间失格]被剥离。无效化的异能与另一个融合的异能发生了剧烈的反应。
混乱之中,中岛抬手,用椅子勾住了在异能影响下飘起来的太宰治,将其轻轻地甩回地面。随后用椅子腿的那边将太宰治叉住,并将椅子腿死死地钉如入地板,把太宰治牢牢地固定在了地面。
再回首,费奥多尔已经不知去向。[月下兽]抬爪寻找消失的[龙彦之间]未果,只能无辜地和[罪与罚]大眼瞪小眼。它不明白自己也没用什么力气,怎么那个白头发的就被踩成渣了。
此时异能特异点已经形成,一条血红的巨龙盘踞在迷雾之中,高高抬起的龙首对着月亮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龙吟。
一身黑衣的中岛叹了口气,认命地运转反转术式为太宰治治疗:“都叫你注意安全了。”
——时间回到六个小时前——
“还真是到哪里都能被找到,你和阿敦身上是装了雷达吗?”
酒馆里太宰治无聊地晃动着杯中的酒液,旁边隔着一个座位的是刚刚坐下的中岛。
“怎么可能会装那种东西。”中岛将外套搭在座椅的靠背上,叫来调酒师打算点一杯莫吉托。
“请给这位小姐一杯热牛奶。”太宰治先一步给中岛点了饮品。
“喂,我是成年人了,而且我们那边的成年年龄已经下调到十八岁了。”中岛幽怨盯着太宰治,被迫想起了那些年在酒馆被首领宰按头喝牛奶的时光。明明他自己未成年就开始喝酒了,切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