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叫什么?”卫雍站了出来,盯着齐明煊看了一会儿,确认小皇帝只是晕厥,冷冷道:“传太医。”
卫雍给殿外的虞郁传了眼色,虞郁便知道该去哪里请太医,又该将太医请到那里。
他的气势足以控场,许多心底慌乱的也从卫雍这一声中镇定下来。
“禁军听令,封锁宫门。”卫雍冷着脸,气势凌人:“在场的诸位,谁也不许走。”
说完,他便抱起齐明煊,一路将齐明煊抱到皇帝的寝宫。
昏迷中,齐明煊神志不清的双手胡乱抓,像一只乱挠人的小猫。
可怜的卫雍不仅要一路抱着他,还得随时躲避那双龙爪子。
度日如年的走了半天,皇帝寝宫终于近在眼前,卫雍将齐明煊抱上了床。
太医也恰时赶到,放下药箱子给齐明煊诊脉,他神色紧张,额头还冒着汗。
真!汗流浃背。
随后,卫雍见他额头的汗太盛,亲自拿出一块帕子给太医擦了汗,太医差点当场吓尿。
卫雍随手扔掉帕子,看着浑身都在颤抖的太医,降低声调问道:“太医,陛下如何?”
“陛……陛陛……”
太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卫雍结结实实的踹了一脚,厉言道:“胡说什么?”
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的太医:“…………”
太师大人,你要不要让我把话说完?先不要忙着打人啊!
滚远了些之后,太医捋直了舌头,本本分分的说:“太师,陛下……只是太累了。”
不知道为什么,卫雍的心里总是没底,齐明煊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就算再怎么累,也会调整好自己,断然不会在外邦朝贡的大日子上晕过去。
如今太医的诊脉也不见得有假,或者说,单从脉象上来看,确实诊不出来?
对于太医说的话,卫雍还是持怀疑态度,皱眉问道:“只是太累了?”
“回太师的话,单从脉象上来看,是的。”太医重重的点了几下头,咽了口水道。
招他这么点下去,不用谁下令砍了他的头,就要被他点掉了。
脑瓜子嗡嗡的。
卫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齐明煊,若有所思道:“太医,有没有一种东西,或者是某种蛊毒,单从脉象上诊不出来,或者应该问: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诊断出来吗?”
太医摇了摇头:“臣闻所未闻。”
回答完后,太医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尸体暖暖的。
“那就多去长长见识。”卫雍挥手,示意太医退下:“下去吧!”
太医走后,卫雍一个人守在龙床旁。
此时此刻,卫雍的心里说不出的慌乱,他整个人神经紧绷着。
指节上的傲骨脱落在榻,心底里唯一一丝期冀,便是小皇帝能够顺利的醒过来。
卫雍眼底神色冷淡,却将最后的温暖给了躺在榻上的帝王,嘴里念念道:“陛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他就这么守着齐明煊,不眠不休的整整守了一天一夜,好在小皇帝总算清醒过来。
雍乐帝一清醒过来,满朝文武都吵着闹着想着进来看一眼,被虞郁堵了回去。
他一个人顶不住那些老狐狸,这才来向卫雍求救,“雍雍,我实在是顶不住了,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太过分了,非得吵着见陛下,一哭二闹都全了,就差三上吊了。”
“那就让他们吊。”齐明煊站起来说。
“陛下,您……”卫雍一回头,看到齐明煊自己下了龙榻,他担忧的看着齐明煊:“……”
卫雍虽然没有明说,但多是关心之意,齐明煊能感受的到,卫雍与其他人是不同的,他们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卫雍是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
“太师,叫他们都散了吧!朕累了,想好好休息。”齐明煊招了招手道。
遣散所有人不只是齐明煊的心思,若不是没有皇帝的口谕,卫雍早就想这么做了。
平常也就罢了,非得在外邦朝贡这样的大日子上,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防不胜防。
得到小皇帝的口谕,卫雍大步迈出寝宫,来到宴会所在的大殿:“陛下有令,各位大臣,都散了吧!”
此话一出,各路大臣都纷纷表述自己的不满,但卫雍在场,他们也只敢在嗓子眼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