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煊摸了摸额头,手下跳动的眼皮不自主的往上翻:“这也是令朕头疼的地方。”
害,举足轻重的权衡之术太难了,朕都快头重脚轻了。
小皇帝明知道无人可去,还想着放权,可越来越像个帝王了。
可惜,还是羽翼不够。
卫雍心里倒是有一个人选,可现在不是说出来的时机,只能压下去:“但凭陛下做主。”
“让朕好好考虑一下。”齐明煊不在多问,拍了拍卫雍的肩膀,嘱咐道:“天冷了,太师先回去吧!”
他一说让卫雍回去,卫雍当真头也不回的回了卫府,只留下齐明煊呆呆的坐在龙椅上,回忆着再也不会出现的虚影。
太师啊,你好狠的心~
卫雍走到半路上,忽感身体不适,还好虞郁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卫雍。
对上卫雍那双猩红的双眼,虞郁被吓得不轻,“你……”
卫雍摇了摇头,气血在胸腔中滚烫的翻天覆地,他也气定神闲的站了起来。
在虞郁的搀扶下,卫雍压制住了体内的销魂蛊,道:“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虞郁一边搀扶着卫雍,一边望着西域的方向,立志道:“雍雍,我去西域一趟。”
我想治好你,不想你有事。
从小在京城长大的他从未见过西域的狂沙,他平生最喜欢自由,倒真的想去见识一下。
若不是因卫雍自请入了钦天监做官,估计早就出了边关,去往天涯海角。
自从知道卫雍中了销魂蛊,虞郁的心中就增添了一张地图。
此后,西域与东莱在他心中平分秋色。
卫雍不解的斜睨着他:“去做什么?”
西域虽然美,但是与大周的关系很微妙,你一个纨绔子弟去那里做什么?
不想送死就好好在京城待着,哪里也别去。
在卫雍心里,虞郁不懂人心无常,卫雍不是想束缚虞郁,只是怕他一腔热忱会被世道的寒凉浇的彻底起不了火。
天涯未必有情,海角也未必自由。
“给你找解药。”虞郁点了点头道。
对我来说,现在最大的事,就是治好你。然后继续为太师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卫雍冷哼了一声:“销魂蛊只能转移,没有解药。”
虞郁毫不犹豫:“那转移到我身上。”
听到卫雍说的这句话,卫雍顿时神情恍惚,他听的很清楚,并且在他心中回荡了好几遍,人生得一兄弟至此,死而无憾。
这种伤友一万,自损八千的事,卫雍才不会去做,他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别废话,边关不出几年,就会乱。”卫雍拍了拍虞郁的肩膀,“你一个纨绔,好好在京城待着,哪里也别去。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没中销魂蛊之前,卫雍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中了销魂蛊之后,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死了,留下在乎的人为他难过,他自是不忍的。
虞郁不死心的盯着卫雍:“雍雍,你同我说实话,若边关乱了,你会去吗?”
一定会去,卫雍在心底毫不犹豫的回答。
卫家男儿各个赤胆,哪怕只剩最后一个,国破家亡之前,也要战死沙场。
但看虞郁这副认真的样子,卫雍呛道:“你什么身份,本太师为何要同你说实话?”
虞郁:“……”
问你几句话还摆起太师架子来了。
罢了,不问便是。
你若是亲征,身后必有我。
“这销魂蛊若是留在战场上用,说不定还能多砍几千人头。”卫雍笑了,笑的不合时宜:“现在发作,为时太早。”
他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呛的齿腔鲜血翻滚,滚落在侧。
虞郁递给他一方帕子。
帕子被染上红丝,卫雍按了下来,不许声张。
“你可有压制之法?”虞郁皱着眉头,好像皇上不急太监急。
转移了小皇帝体内的销魂蛊后,卫雍也去查了不少资料。
根据卫雍读到过的野史记载,文相萧灼发明了销魂散这个东西,在他同武相苏煦同棺而葬于天外城后数年,被有心人开棺得到了一本销魂散的秘籍,继而根据原有的配方研发为销魂蛊。
别的不说,开棺之事估计不是真的,但若不是开棺得来的,销魂蛊为何出现,还是一个迷。
野史上说要破解销魂蛊,必须行床笫之欢。像卫雍这样“高风亮节”之人,怎么可能通过这种方式破解?
卫雍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没有。”
“偌大的大周,就没有一种压制之法吗?”虞郁坚定了信念,毅然决然的说:“不行,我要去翻遍古籍,就不信找不到一种办法。”
他那坚定的眼神,像是要造反。
卫雍:“……”
怎么说呢,本太师知道你很想找到压制销魂蛊的办法,但是你先别去找。
找不到就罢了,找到了岂不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