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能过几年清闲日子,谁知还不到一年,他陪着主人游船,被醉酒之人活活掐死,尸体被丢入水底。
不知多少年过去,那座城镇已成废墟,河床早就干涸,他的尸体被饿狼吃个干净,只剩一具骨头。
恨意留住他一丝魂魄,那缕残魂附在那堆骨头上久久不散。
他恨!恨这天道不公,逼人为娼!
他茫!不知前方归途,何去何从?
又是百年过去,奈何早已定居魔界,魔人称他为上魔界之主。
某日,他与楚兆年来到一处荒山,见到这堆白骨,不知想到什么,心中感慨万分:“青山埋白骨,何人葬此处?”
那缕残魂遗留多年,久久不散,此刻竟因这一句话,化为魔人。骨头依据残魂生前的记忆,自个拼成一具卖相颇怪的骨头架子。
奈何叹气,对楚兆年开口:“带回去,说不定能当个杂兵。”
“你……”楚兆年觉得悬,忽然瞥见那骨架朝着奈何颤巍巍跪下,磕了一个头。
算了,多个人也养得起!
“…………既同为魔人,同志,快给自己取个响当当的名号!”
“身份在前,名字在后!”
骨架愣了一会,借着微弱的魔力发出沙哑的声音。
“…花魁………白…骨。”
此后,魔界多了第四位魔将。
没想到白骨的过去如此坎坷。墨琅的心里涌上一阵酸涩,他忽然想抱抱白骨。
“奈何大人生前是将军之子,年纪轻轻立下赫赫战功,颇有名望。”
“死后则为魔界至尊,我就想,不能辱没救命恩人的名号。一直努力修炼,竟真的成了魔将。”
墨琅视线忽然晃了一瞬,耳边响起熟悉的温润声线:“困了?”
见他摇摇晃晃,白骨忙扶住他的身体,俯身含住他的耳垂,低声引诱:“今夜宿在这吗?”
“嗯……”
意识模糊不清,之前的记忆在警告他,浑身泛起难忍的痒意和灼热。
“白骨……你……”
“嘘——”
白玉般的手指抵上红发青年的嘴唇,湿热的东西舔上他的脖子。
熟稔的手段令他招架不住,只是这轻轻的撩拨,他的双腿便发软起不来了。
庭院的花树红得艳丽,室内茶香氤氲,周遭萦绕丝丝暧昧气息。
一夜荒唐后,银月依旧泛着冷光。
墨琅回神,身后的刺痛唤回他的理智。这下他反应过来,自己又又又中招了!
“白骨!说好的这次我在上面!”
“无妨,你想的话我都可以。只是……”白骨一副弱风扶柳的憔悴模样,卧倒在墨琅怀中,“生前那些混子折磨得我不似人形,我有些害怕……”
泛着泪光的眸子凝视墨琅,发红的眼角显得主人更为可怜,任谁看了都觉得墨琅是欺负人的那个。
墨琅心脏疯狂跳动,理论的话此时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他只恨自己防线太低,这么容易就被拿捏。
“啧,你来!”
墨琅找自己的药师灵仆要了些药,心甘情愿躺在白骨身下。
他却抱起红发青年放到腿上,如墨的黑发丝丝滑落胸前,苍白修长的食指轻轻划过墨琅胸膛,他凑近墨琅耳边,语气暧昧:“这次我随了你的愿,让你在上面……”
“我不是说这个‘上面’!!!!!!”
墨琅气得要打人,余光瞥见苍白手腕上那条熟悉的手链。
“你还带着?”
“心上人的定情信物,自然要随身携带。”
“这个很便宜的,里面的灵气也早就散了。我可以送你更贵的。”墨琅有些摸不到头脑。他出手大方,和白骨交往这么久,却没送过他礼物。
“你送的我都喜欢。就算你送我块石子,我都视若珍宝。”
过去的日子太苦了。
如今死后重生,才得到生前渴望的宅院,钱财,明主,友人,有情人。
真金难换真心,有他墨琅一颗真心,白骨便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