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堂挑眉:“四个人?”
朱逸群正发消息,“对,董点也和咱们一起。”
这个名字对秦淮来说很陌生,“董点是谁?”
朱逸群把手机放回兜里,“对了,淮神你去火箭班,还不知道呢,咱班从隔壁学校转来个新同学,叫董点。”
秦淮没说话。
朱逸群边回想边说:“你们见过,在酒吧,他就是那追咱们的黄毛。”
秦淮想起来了。
林与堂无语:“你问他干嘛?你俩很熟?”
朱逸群:“不打不相识,我俩一聊天,发现一见如故,无话不谈,如同知己啊。”
林与堂:“那你跟他玩去吧。”
朱逸群:“别啊堂子!他们都是哥的过客,只有你,是哥一辈子的堂子。”
林与堂:“滚。”
朱逸群:“好嘞,我收拾好在育城西站等你们哦,别迟到哟。”说着骑上自己拉风的电动车,离开了。
林与堂一想到自己还得回那个家,烦躁得不行。
秦淮:“不用拿很多东西,记得带上我送你的那几本练习题。”
林与堂刚想说什么,又想到秦利时刚才说的话,点点头。
林与堂回到家时,林国立他们正在吃饭,看到林与堂,什么话也没说。
这个小平房仅有70多平,三个人住都挤,何况再加一个林与堂,180还在长个的男孩。
林与堂和他母亲何繁长得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陈星看见他就想起他那个过世妈,气得牙痒。
这房子是何繁出钱买的,房产证上是她和林国立的名字,在病情加重,得知自己没有多少时日的时候,何繁偷偷找人,把房产证的名字改成林与堂,陈星也是嫁进来才知道,奈何改名需要房产证上本人到场,林与堂死活不去,虽说房产证在陈星手里,但房产证上名字一天不改成她,她心里就膈应。
林与堂看都没看三人,快速回屋整理行李。
他带的东西确实不多,几件换洗衣服和睡衣,其他全是习题,收拾完,他突然发现自己放在桌上那本英文单词书消失了。
那是秦淮给他的第一本单词书。
他找遍这间仅有15平的小房间,找不到。
找得口渴,林与堂去冰箱里拿水,无法避免经过客厅,他拿了瓶水准备回屋时,余光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角。
他猛地看过去,那本秦淮送他的厚词典,被林元垫在凳子下面。
林与堂一脚踢开塑料板凳,林元正吃饭,一股大力把他掀开,连带着面前的饭碗撒了一地。
林元害怕林与堂,他立刻爬起来站到陈星旁边,瞪着林与堂。
陈星看着满地狼藉,大喊:“你干什么啊!”
林国立也站起来,“你发什么神经!”
林与堂没说话,弯腰捡起那本单词书,凳子的四个角已经在书上压出印。
他语气很冷,“谁进我房间了?”
三人瞬间不出声,陈星想起来,上次林国立进林与堂房间翻钱被林与堂发现,两人打的头破血流。
陈星:“不就一本破书至于吗?凳子太矮了,给你弟弟垫一下又怎么了?”
林与堂掀起眼皮看陈星,“所以是你进的?”
陈星看向林国立,林国立立刻说:“我进的!我是你老子!房间想进就进!”
林与堂冷冰冰地瞪着林国立,如果不是赶高铁,他早就一脚踢过去。
没说话,林与堂几步回房,把抽屉锁好,背上书包,出了房间,回身把房间门锁好,离开这个小破楼。
三人准时坐上高铁,去往长岛市。
长岛离育城不算太远,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高铁上的空调开得很足,林与堂穿了件厚卫衣外套,里面是个薄卫衣,完全不冷。
他准备睡过去的时候,看了眼旁边的秦淮,这人只穿了件长袖T恤,双手抱臂,看上去单薄又无助。
秦淮正想着要不要从包里拿出外套时,突然一件卫衣盖过来,他看过去。
林与堂打了个哈欠,“太热,帮我拿着。”说完闭眼睡觉。
秦淮看着身上的灰色卫衣外套,嘴唇慢慢勾起来。
几人到酒店已经下午,董点自己过去,比三人先到酒店。
四人在大堂会和,董点盯着秦淮上下打量,“不是吧,好学生居然愿意跟我们这群差生玩?”
林与堂白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朱逸群:“我们淮神可不是那种只看成绩交朋友的人。”
董点耸肩。
开好两间房,朱逸群拿着房卡问:“堂子咱俩一间?”
林与堂还没说话,感觉自己手臂一沉,转过去,发现高他一头的秦淮一手抱着他的外套,一手拉住他的袖子,眼巴巴看向他,“我害怕。”
然后看了眼董点。
比林与堂还矮半头的董点:“……”
朱逸群想了想:“也是,淮神没和董点接触过,那这样吧,我和淮神一间,正好晚上还能教教我数学。”
秦淮依旧维持那个姿势。
和林与堂一样高的朱逸群:“……不是吧淮神!你害怕我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