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小厮神色慌张地道:“外面有...女官...”
“女官?让她进来。”丞相摆了摆手。
袁雪疑惑地问道:“女官为何要来?”
“估计和外面的尸体脱不了关系,消息传得这么快,怕是早就设计好的。”丞相攥紧手中的茶杯。
女官在小厮的带领下到前厅中,她直接站在前厅中央,拿出一卷黄色的卷帘。
丞相和袁雪看到后立刻跪了下来,听着女官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因和一桩案情有关,要配合官府调查案情,暂停丞相的一切职务,直至查清真相。”
丞相心中愤愤不平,可也只能举起双手道:“臣接旨。”
女官将手中的圣旨放到丞相的手中:“丞相大人,女皇让你放宽心,要处理的公务会由大殿下暂时代为处理。”
丞相起身,强硬地挤出笑脸:“女官大人慢走。”
等女官走后,丞相坐回到座位上,看着已经凉了的茶,大喊道:“茶都凉了,没有人换一杯吗?”
袁雪却是一脸惆怅地道:“母亲,现下怎么办?”
丞相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恢复了气定神闲的神情:“官府里有我们的人,就算是查,也只是几天而已,随便找一个背锅的人就行。”
丞相歪着头,咧嘴一笑:“谢暮云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那我们便借太尉的手除掉她,坐收渔翁之利。”
袁雪想了一会,提出疑问:“只是那封信已经还给了太尉,没有什么可以牵制她了。”
丞相接过小厮手中的茶杯,信心满满地道:“还有一个人。”
“当年的顾家军,没有被杀光,他在宫中的浣衣局中苟活,为的就是等一个机会,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她掀起杯盖抿了一口茶:“只要把她调到马政处,谢暮云和顾华清一定就揪着她大做文章。”
夜幕降临,谢暮云盘腿坐在床上,白渊在旁边剥橘子。
“你说今天丞相的脸色会不会很难看?”谢暮云托着腮手撑在膝盖上。
白渊将剥好的橘子放到谢暮云的手上,起身给火炉上添一些炭火:“谁让她们先惹我们的?”
谢暮云将橘子塞进口中咀嚼,咽了下去道:“明天就要和顾华清去监马处上任了。”
“万事小心。”白渊嘱咐道。
他拿着一个药罐坐到谢暮云的旁边,用手沾了点白色的膏体,细致的涂到谢暮云的脖子上,她的脖子上有几条红色的抓痕,是昨天被慕容紫抓到的。
冰冰凉凉的感觉蔓延开来,她不由得将手放到火炉上烤,白渊将一件狐皮披风披到谢暮云的身上。
清晨,外面刮起了大风,还夹杂着雪,飘散在空中。
谢暮云的房门被打开,一阵寒风吹得她的头发有点凌乱,她迎着寒风出了谢府的门。
她在宫门外下马车,看到顾华清好像已经在门口撑着伞恭候许久,像一尊石象般屹立不动。
直到她看见谢暮云下车后才走上前去,冒着风雪一起进到宫里面。
马政处是在草原旁边,靠近北门的地方。
她和顾华清几乎是从头走到尾,才看见一个宫门上挂着一个“马政处”的破旧牌匾。
谢暮云走进去,却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她走到大殿处,收起雨伞,将它在放门外。
突然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着单薄,一身黄色布衣,手上的衣袖撸了起来,手上拿着一个刷马的刷子。
她看了眼顾华清,便跨过门槛出去了。
“请问一下,这里的马政官在何处?”谢暮云对廊上的人喊。
“不清楚。”说话期间她没有停留一下。
顾华清却是紧张地跟着她向前:“请留步,你和顾家军有什么关系?为何后脖颈上会有顾家军的印记?”
她的后脖颈处有一个小小的红色莲花,她穿的衣服比较单薄,一眼便能看见。
那人的脚步却加快了,胡乱回应道:“什么...顾家军我不知道,我后颈的是胎记,从小就有。”
顾华清却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当年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
那人的眼神明显在躲闪,用手上的马刷去打顾华清的手:“姑娘怕是认错人了。”
谢暮云上前拦住她,义愤填膺道:“顾家军全军被杀,你知道真相不说出来,良心过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