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让我不受控制地咧开嘴角,看着自己的左手,狠狠的将只剩三分之一的腐蚀之石按在那张扭曲的脸上。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咒灵嘶吼,它不顾一切撕裂肉膜,漆黑的利爪朝我面门抓来。
我右手抡起铁锤,将全身咒力灌入最后一击——
“刍灵咒法·簪!”
锤头重重砸在铁钉上,连同下方的诅咒爱丽丝之石,一同进入咒灵的体内。
“下地狱去吧!”
瞬间,之前埋入的铁钉在术式下被一同引爆,腐蚀的黑雾与咒力如浪潮般炸开。
“轰——!”
爆炸的气浪将我掀飞。我在半空中翻滚,视野里满是飞溅的紫黑色血雨。
咒灵扭曲的身躯在腐蚀的黑雾中挣扎,未完全成型的肢体迅速干瘪、碳化,最终和那些腐烂的鱼群一样,化作漫天飘散的灰烬。
即将落地前,Persona的长鞭卷住我的腰身,没让我摔在集装箱上。
踩在地面时,左腿传来钻心的疼痛,我踉跄了一下,最终还是靠右腿勉强站稳。
奇怪的是,此刻我的思维异常清晰——仿佛所有的疼痛都被隔绝在外,连之前折磨人的头痛也消失无踪。
视线扫过Persona一尘不染的风衣,我忍不住感叹:"这种差事,打死我也不干第二次了。"
“绝对!”我又强调了一遍,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回程是Persona开的车。我坐在后面,用绷带包扎手掌的贯穿伤,突然想起什么,问到:“阿枣他们呢?”
“已经回学院了。”Persona看着前方道路,黑色的手套搭在方向盘上。
我这才意识到他没有带工作人员,而是自己一个人,不由多看了几眼后视镜里映出的侧脸。
车内陷入安静,只有引擎的嗡鸣声。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后老实交代:“我的名字被他们知道了。”
Persona的手指微微一顿,没有说什么。我靠在座椅上,草草处理身上的伤口,确定没有接着流血后闭上眼睛。
另一边,躲避学院追捕的利奥众人找到了新的落脚处。
安全屋内,紫堂恢复意识后便张开了结界,隔绝了被学校追踪的可能。
利奥斜靠在褪色的真皮沙发上,撑着脑袋看着手下递过来的资料。
在看清内容后,他猛地将一叠文件甩向茶几,纸张哗啦散落一地。
“连个人都查不清楚?”他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的怒气。
戴墨镜的手下额头渗出冷汗,颤抖着捡起一张纸:“玲生大人,爱丽丝学院危险系登记在册的‘野蔷薇’确实只有这一位…”
“我要的是钉崎野蔷薇,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毛利玲生一脚踹翻茶几,飘落的纸张上赫然印着一名陌生少女的档案照——中等部制服,微卷的长发,姓名栏写着:茨木野蔷薇。
跟仓库中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手下心里叫苦不迭,他努力解释:“学院系统里真的没有钉崎野蔷薇这个名字……”
“玲生先生!找到了!”电脑前的小弟突然喊道。毛利玲生快步走过去,屏幕上显示的户籍信息清楚地标注着“钉崎野蔷薇”几个字。
他粗暴地抢过鼠标,目光顺着资料往下扫视,突然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车门被拉开的声音将我惊醒,此时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身着黑色风衣的Persona站在车门边,宛如鬼魅。
“至少先让我去医院吧。”我吐槽了一句。
短暂的睡了一觉后身体的疼痛越发明显,特别是左眼手术的地方,在经过激烈的战斗后,连带着整个脑内都开始疼痛。
虽然不太情愿,我还是拖着腿下了车。
电梯缓缓上升,我跟在Persona身后,穿过熟悉的长廊,停在了那扇厚重的木门前。
Persona推开门,看着那个坐在办公桌后十指交叉抵着下巴的人,我表情变的很差:“特地把我叫过来,就为了看一眼?”
面对我全身的伤,初等部校长久远寺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仍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他语气轻松:“当然,毕竟作为学院宝贵的‘资产’,可不能有什么损失。”说着扯出笑容:“你看起来还不错。”
习惯了他这幅假惺惺的做派,我面无表情的开口:“确认完我就走了。”
“等等。”他突然叫住了我,我回过头就听见他说:“这么好的机会却没有逃走,你——”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我当初把自己卖给学校,可不是为了在这里被你问东问西。”
说到这里,我靠在门框上对他开口:“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束缚的内容吗?”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听我提到束缚,他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消失了,变得阴沉起来。
“放弃身份一辈子都只是危险能力系的‘幽灵’,赌上性命为学校处理咒灵。”我细数着自己当时定下的束缚:“而学校,则只需要保障我除了拔除咒灵外的生命安全。”
我模仿他的表情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我要是因为失血过多死在这里,学校可就违约了。”
他不敢赌违背束缚的后果。
我挥了挥手离开校长室:“安心吧,我可不想遭报应。”
小弟看着毛利玲生阴晴不定的侧脸,他瞥了一眼屏幕,声音都变得颤抖:“钉、崎野蔷薇,八年前已经确认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