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口到:“抱歉,我们也只是收到去安保部配合处理‘特殊情况’的通知。”
黑木徹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身形微动,打算找负责人问清楚时,我的话让他留在原地:
“既然你接到的通知是配合我们,事不宜迟,还请黑木先生跟我说清楚,学园祭期间安保部需要做的事。”
说话间,我的目光快速扫过房间。
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虽然好奇地打量着我们,但都保持着标准的站姿,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看起来至少训练有素,我在心里点点头。
我上前一步,直视黑木徹灰蓝色的眼睛:“为了不影响你们工作,我会根据你们日常工作安排,确认接下来要做的事。”
既然对方接到的通知是配合我们,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其实也没底,毕竟自己看起来毫无说服力的样子。
看着一时间没说话的黑木徹,我觉得实在不行到时候给Persona打电话好了。
黑木徹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他忽然抬手做了个手势:“了解,情况说明由我负责。”转头对旁边的部下们一扬下巴:“按原计划执行。”
对讲机传来此起彼伏的频道确认声。
我的视线追随着迅速分散到各自岗位安保人员,有人调试监控,有人检查装备,整套流程行云流水,显示出他们的工作的流程和日常训练的相当到位。
见我盯着一旁的工作人员,黑木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才察觉自己似乎看的有点久。
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开口解释到:“具体工作安排昨天已经通知完毕,今天提前集合,是为了配合‘特殊应对’的安排。”
让我意外的是,这个看起来严肃的男人表情微微松动,语气缓和下来:“放心,我会配合好你们的工作的。”
再好不过的结果,我内心也松了一口气。
我和八云一跟着黑木徹去了更里面的房间,待他刷开门禁,伴随拧动的门把手,扑面而来的是纸张和油墨混合的气味。
这个不足十平米的房间三面墙都立着金属档案柜,唯一空着的墙面上悬挂着一张爱丽丝学院的详细平面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磁钉标注着各个区域,几处用红笔画了醒目的圆圈。
“学园祭期间,”黑木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最上方的一份文件递给我。
“除了常规巡逻,我们增设了入园安检和场地定点监控。”
我快速浏览着手中的人员配置和信息,发现问题:“负责安保人员全部都是普通人?”
“是的。”闻言黑木徹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取出另一份档案:“爱丽丝能力者由校方直接调配,”
他的目光扫过八云一缠着绷带的手,“我们主要维护的是日常秩序,重点区域将由学校执行部统一负责。”
档案上印有“爱丽丝学院执行部——安保计划”的字样,而里面详细记录了负责不同区域的学生包括爱丽丝能力在内的详细信息和联系方式。
看着手中两份文件,我对学园祭期间的安保工作有了大概的构想。
爱丽丝的稀缺性导致无论是安保还是后勤,大部分日常的工作仍然是由普通人负责。
让我们来安保部的目的,大概是想将负面事情的影响减少到最低——毕竟现在即使是学生中,也鲜少有知道咒灵的存在。
安保部与学生们基本直接交流,即使出了什么问题也能做出合理的解释。做类比的话大概是负责世俗事物的辅助监督?
见我翻阅工作记录不说话,黑木徹开口到:“恕我冒昧,”他交握的手指无意识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您说的‘特殊情况’,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我从沉思中惊醒,抬眼对上黑木徹的视线。他背靠着办公桌边缘,双臂交叠在胸前,灰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这句话中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如果无法说服眼前男人,恐怕他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我的安排。
但是什么都不知道,强行让他配合我,留下隐患的可能会更大。我在心里权衡这
既然选择让我们来到这里,那就是默认可以说吧?我想到。
“了解了。”
我合上手中的执勤记录,纸张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将文件递给一旁的八云一,对黑木徹说到:“简单来说,我们需要应对的是由人类负面情绪具现化的存在——咒灵。”
我用最简练的语言解释了咒灵的生成原理和不可视特性。
听完了我的说明,黑木徹的眉心拧出几道深刻的纹路,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始终保持着专业的沉默,由我继续说下去。
我走向挂有学院地图的墙边,指向中部校舍的位置:“在学院结界的保护下,咒灵诞生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中等部校舍深处的花姬殿内,坐镇着首屈一指的结界师——中等部校长。
说着我的手指移向旁边钉着的《学园祭巡视计划》,红色马克笔的痕迹在纸面上格外刺眼:“但是这一切,在学园祭期间,随着外部人员进入被打破。”
手指顺着游览路线缓缓移动:“人越密集的地方,负面情绪就越容易聚集,为了避免它们对普通人造成不可逆转伤害……”
声音突然停顿,我转向黑木徹:“到这里为止,关于‘特殊事件’,黑木先生有什么疑问吗?”
在背光处,他的眼睛呈现出深海般的暗蓝色。短暂的沉默后,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拥有爱丽丝能力的人…能看见所谓的咒灵吗?”
“并不能。”我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想:“目前能处理这种特殊事件的人,只有我。”
经历过战场,还算见多识广的黑木徹,,看着眼前似乎任何异样的钉崎野蔷薇和一旁沉默着的八云一,在理解到这句话背后含义后,内心涌上混杂着挫败无力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