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卷被徐嘉与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得生出一些心虚来,他快速眨巴了几下眼睛,最后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噢,我...楼道里太黑了,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迟了一点。”
“啊,那你没事吧?”徐嘉与腾不出手,只能歪着脑袋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你可别再出事了,你要是再出事,咱们宿舍可算是全军覆没了。”
羌卷摇摇头,没将在楼道里发生的怪事说出来:“你在这等着,我去找找大哥。”
“好。”
出门后和正在走廊上发消息的宿管阿姨说明了情况,谁知宿管阿姨说什么也不让羌卷去找季淮禹,说是太晚了会影响到其他同学休息,到时候把小事闹大了也不好。
羌卷无奈,就凭刚才围观的人数来看,这件事想不闹大都难。
“你先回宿舍待着去”宿管阿姨推了羌卷一把,语气生硬,“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一会儿咱们跟着一块去医院。”
“我们还丢了一个室友,他腿上有伤,应该走不远。”
“受伤了还乱跑?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是的!你放心吧,人肯定丢不了,在学校里能出什么事?”宿管阿姨挥挥手表示不想和他争吵,“你也别和我争了,大晚上的,大家都是要休息的。”
羌卷张了张嘴,一时语塞,只能悻悻地回了宿舍。
让他意外的是,李时暻竟然还在呕吐。
“卷儿”徐嘉与听到了他俩的对话,向他投去了一个安慰的眼神,“算了,他一直这么不靠谱。”
羌卷冲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取了新的脸盆来替换徐嘉与的位置。
“再这么吐下去‘内脏’都要吐出来了。”
不知道李时暻吐了多久,从刚开始还能吐出一些液体到现在只能扒着床沿干呕,羌卷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窒息过去了。
“走走走,跟着我把人先扛下去”宿管阿姨在门口喊道。
羌卷赶忙将人背到背上,怕有异物堵塞李时暻的气管,羌卷只好弓着半个身子,以一种90度弯腰的姿势将人驮在身上。
这样下楼十分困难,尽管徐嘉与和宿管阿姨两个人在身边帮衬着,也足足走了五分钟才到达一楼。
“啧~笨~”
也不知是这个姿势下楼太过诡异了还是他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楼的途中竟听到了一声清润的男音,语调不似徐嘉与的稚嫩,也不似许时暻的字正腔圆,更多的是成年男音的深沉和慵懒。
他装作没听见,快几步将人背到了宿舍大门的公共沙发上。
救护车在几人到达一楼后很快到来。
医院走廊上,羌卷和徐嘉与头挨着头,打起了瞌睡,护士叫醒两人交代了一下病情后又把徐嘉与领走去处理身上的擦伤了。
“没事儿,大夫说是胃病犯了”宿管阿姨拿着一叠单子从拐角走过来在羌卷身旁坐下。
“胃病会吐得那么严重?”羌卷强撑着瞌睡,问。
“每个人身体状况不一样,反应肯定也不一样咯~”宿管阿姨打了个哈欠把手里的医药单拍进羌卷怀里,抱着胳膊眯起了眼睛,“啊~我看他那么瘦估计身体素质好不到哪去。”
医院的床位供应不足,李时暻从病房出来后只能暂时被安排在走廊上。
“卷儿”徐嘉与踩着小碎步从隔壁的房间走出来,“电话还是打不通。”
两人在来医院的路上给季淮禹打了十几个电话,对方一个也没接,这不免让人担心他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你们那个室友?”宿管阿姨问。
“对”羌卷起身将位子让给徐嘉与,又帮李时暻掖了掖被角,“当时就不该听您的。”
“你这意思还怪我呗?”宿管阿姨扬起眉毛,不好气地说,“拦着你还不是怕你们把事情闹大,再说了,人在学校能出什么事?”
羌卷双手一摊指向身前的徐嘉与,又一摊手指向一旁病床上的李时暻,最后朝宿管阿姨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噗嗤~”徐嘉与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比划了”可宿管阿姨不吃他这一套,闭上眼靠回了椅背,“不作死就不会死,以后都规矩点,不该做的事别做,不该吃的东西别吃,把身体养好了哪能有这么些个问题...…”
羌卷同徐嘉与无奈地对视一眼,约好每隔半个小时给季淮禹打一个电话。
凌晨的时候李时暻的母亲从外地赶到了医院,羌卷上午有课,打了声招呼后就和徐嘉与打车回了学校。
两人给季淮禹打了一整晚电话都没打通,等回到宿舍却看到那人正仰躺在床上睡大觉。
“季淮禹!”徐嘉与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拖鞋就往季淮禹身上招呼。
“嗯?”季淮禹被砸了肚子,一脸懵地睁开眼坐起来,“老三你打我干什么?”
“干什么?昨晚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一个都不接,你还敢问我干什么?”徐嘉与说着扑过去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季淮禹灵活地架住徐嘉与挥过来的胳膊,叫道:“搞什么啊你!”
“我还没问你搞什么呢!你昨晚不是去找帮手了吗?帮手呢?”
“帮手?帮手...…”季淮禹愣了愣,随后一把将徐嘉与的小身板压在身下,解释说:“我记得...当时我进了不知道哪个班的宿舍,然后...然后里面有一帮人在喝酒,我拗不过他们的热情,就喝了一杯。至于后来嘛...我就不记得了,大概是醉了吧…...”
“你还敢喝酒?!”徐嘉与说罢又要给他脑袋上来一下,“哥几个都快GG了,你还喝酒!”
“哎呀,我就喝了一杯...谁知道那酒度数那么高啊。”
羌卷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