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苏凝颜早已被这恐怖而绝望的气氛吓得浑身发抖，她紧紧地抓着苏月溪的衣角，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无声地流着泪，那泪水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未来的绝望。

苏月溪想要伸出手去抱抱她，去安慰这个最初的、最无辜的自己，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根本抬不起来。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这些前世积累下来的、庞大的负面情绪彻底吞噬、淹没。

她不再是那个拥有独立意志的现代人苏月溪，她也不再是任何一个单一的前世。

她是她们所有人痛苦的总和。

她是这八世轮回悲剧的最终承载者。

“够了……真的够了……”她（她们）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抱住头，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这些无尽的绝望彻底撕裂、碾碎，“我不想再听！我不想再看！我不想再经历这一切！”

她（她们）绝望地看着周围的混沌，眼中充满了血丝，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洛听荷！如果你真的有一丝怜悯，就放过我们吧！求求你……结束这一切！我们……已经……承受不住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沉沦，一点点消散。这八世轮回积累下来的痛苦，如同一个巨大而冰冷的磨盘，要将她的灵魂彻底碾压成虚无。

她看不到任何希望，看不到任何未来，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

这一刻，她（她们）甚至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念头——就这样彻底消散吧，彻底从这永无止境的、充满了痛苦与背叛的轮回中解脱出来。

万念俱灰。

或许，死亡，或者说灵魂的彻底湮灭，才是唯一的、最终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