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后祁宴问她为何从军,她却答自己是为保家卫国而来。
或许对于祁宴来说,背景身世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他只关心手下的士兵是否真的有守望家国的一腔热血。
秦莜心中流过一股暖意:“那便谢过将军吉言。”
今年初冬,那场让西北军死伤惨重的交战,她得想法子让祁将军多加注意。
还有那个埋伏在军中的奸细……
秦莜低垂下眼眸,眼中浮现出一股杀气,但这杀气只出现了短短一瞬,很快她便恢复平静。
“话说回来,你的剑法和枪法都练得不错,但是却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破绽。”
说着,祁宴拿起一把长刀,递给秦莜。
秦莜听他指点起了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中便被塞了把长刀。
祁宴:“试试这把刀,让我看看你用这把刀,最长能坚持多久。”
见祁宴神色严肃,秦莜也不再分神去想些旁的事情。她应了一声,随后拿着长刀走到一旁,然而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大汗淋漓,双手发软。
“你挥刀时的力道太散了。”祁宴侧转过身,低头看着秦莜还在发颤的双手,轻声道,“能拉动暗星,说明你的力气不算小,不必每次出招时都用尽全力。”
“与黄离峰过招时,你最后那招就是因为用力太猛,一时收不住,所以才会受伤。而且在战场上,你用这样不管不顾的打法会很快力竭,哪怕你武艺再怎样高超,也敌不过千军万马。”
得了祁宴的提醒,秦莜恍然大悟,感激地向他道谢:“多谢将军指点!”
从前她便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已将父亲一身武艺学得七七八八,可父亲却总是说她的功夫还欠些火候,不可贸然与人交手,否则日后总有一天会吃亏。
如今得了祁宴的提醒,她总算明白父亲所说的,缺的那点火候究竟是什么了。
“今日就到这里吧,过几日我再教你如何收力。”祁宴吩咐其他士兵将靶场上的兵器收回库中,之后对秦莜道,“跟我回中军帐,我有些别的东西要教你。”
秦莜点了点头,跟随着祁宴,朝中军帐的方向走去。
进了中军帐,祁宴径直走到沙盘前,沙盘上细致地刻画着山川河流,城池关隘,还有红色和白色的小旗。
祁宴抬手示意秦莜靠近:“你武艺不俗,但战场上并不能只靠个人武艺,还得会排兵布阵。”
闻言,秦莜心里一惊,她自幼习武,对兵法谋略知之甚少。
一则,她不是生而知之的圣人,秦淮没教过她兵法,她自然是不会的。
二则,她只是个小士卒,排兵布阵这等军中将领才能做的要紧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身上。
现在祁宴要教她排兵布阵,这分明是件好事,可不知为何,秦莜却感到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