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的尸体被拖走,沈幸未被发现,二人嘀咕了一会也随即离开了这里。
沈幸深呼吸一口气战战兢兢的扶着墙起身,忽然一阵风吹来,寒冷入骨,这才察觉全身早已经湿透了。想起他们刚刚说的话,沈幸意识到这寺庙恐怕早已经成匪窝了。事不宜迟,她急忙往沈夫人的院中跑去。
到了母亲院内,她看见沈悦和沈从在廊下说话,看见她过来,沈悦的眉头立马拧起来了。沈从呵斥她道:“大晚上不睡觉,到这里来何时?”
“我找母····,我找夫人。”
“母亲白日受了惊吓,刚刚悦儿才服侍她喝下汤药睡着,你又要作什么妖蛾子!”
沈从冷眼瞧着她,神情显得格外厌烦。
“兄长,她可能有什么话想私下和大伯母说呢?这才好让大伯母心疼。”沈悦弯起嘴角,讽刺一笑,沈从闻言,冷哼一声指着她道:“滚回你的房间,这里不是你个下人该待的地方。”
“这里有危险,我要带母亲离开。”
“十一娘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喊谁母亲?”沈悦从廊下一跃而下,寒着脸甩了沈幸一鞭子,沈幸的手臂上顿时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再敢逾矩,下一次打的就不是手臂了。”
沈悦用鞭子的手柄挑起了沈幸的下巴,看着比自己小几岁,又与自己十分相似的眉眼,她心里的火越来越压不住了。她痛恨为什么当年被送给沈氏二房的自己而不是她。
沈悦摩擦着掌心厚厚的茧,心里起了怨恨。她在禹州那个边陲之地长大,吃的是干噎的素饼,喝的是惨了沙子的水,还要和将士们一同风餐露宿的训练,就算她为了练射箭,把掌心都磨破了也丝毫的不到父亲的赞赏和疼爱,想来他就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身女儿才这般对她苛刻无情。
“我看到这里面有人被杀了,就在我院子前面,真的,这里危险,我们要离开。”
沈幸不顾手臂的疼痛,想要闯进沈夫人的房间,沈从见她有些疯癫,一把扯着她的肩膀甩下廊下。手臂处的伤口撕裂的更大了,衣袖处有鲜血映出来。
“我一路策马赶上山来,皆风平浪静,刚刚听兄长说了不过是白日遇到几个山匪而已,怎么就能把你吓成失心疯了。”
“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一点惊吓都受不得,无用至极!”
沈从还在责骂着,忽然有沙弥来报,有军队进入寺庙,说来搜捕的。
沙弥神情惊慌,话说的不全,可是沈幸却吓得心慌慌,难道他们从阳山过来还在一路搜查纵火犯吗?
“军爷让后院厢房里所有的香客都要去大厅集合,你们也过去吧?”
沙弥催促着,沈从却阴着脸道:“你去告诉他们,我乃安远侯世子,侯夫人已经睡下,况且未来太子妃也在这里,让他们过来拜见!”
沙弥不敢得罪沈从,只得无奈的退下去。
沈幸虽然担心这些人是来寻自己的,但是有他们在,这帮山匪可不敢轻举妄动了,她要趁着机会上报这件事,把山匪一网打尽。
“还不滚回去,碍眼!”
沈从呵斥着廊下的沈幸,沈幸正想趁机会出去报信,刚迈腿跨出院门,一道寒光亮起,一炳泛着冷意的利刃横在她的脖颈处,逼着她推了回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