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目光炯炯的看着沈幸,沈幸心里也清楚秦争是在给她撑腰。可是她若明晃晃的牵住了秦争的手,从此以后她就被贴上了秦争的标签,以后所行之事都会连累与他。
看着眼前这双骨节分明又布满茧的手,沈幸迟愣了一会,还是俯下身子深深跪拜道:“臣女不敢劳烦裕亲王。随后自己站起身来,一旁跪着的谢婉莹闹出动静来,摇摇欲坠的像是要晕厥过去。
秦争见沈幸并不领情,心里生了气,转眼见到谢婉清矫揉造作的模样,更加一肚子不快冷声道:“你也起来。”便甩袖而去。
“太子,王爷,今日发生的都是女儿家之间的争端,不必在意的。”
沈从轻描淡写的欲将此事圆过去,沈幸却不依不饶道:“那个长的与我相似的十一娘虽然是沈府的丫鬟,但是却因为长相,受到了苛待,而且我听说她为了救我母亲死在护城河里了,难道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你想怎么样?”沈从没好气的反问道。:“”
“十一娘是田妈妈的女儿,沈府应该向田妈妈表示感谢,她们二人要向田妈妈叩头赔罪。”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一个是承远候的女儿未来的太子妃们,一个是伯爵府的嫡女,都是无比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向一个家仆请罪呢?沈悦暗暗扯着秦彻的衣袖,让他出面帮忙。秦彻当然也不想让沈悦跪拜下人,连累自己失颜面,便皱着眉头反对道:“沈小姐失了分寸,不过死了一个下人而已。”
“太子,您是大庆未来的储君,您守护的不仅仅是大庆的世家贵族,还有整个国家的平民,十一娘是个丫鬟,但也是大庆的子民,难道平民的姓名是草芥吗?”
秦彻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堵他,在他记忆里,沈幸就像个提线的娃娃,只要是母后的吩咐,她就会照着去做,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他厌恶极了母后对他每日的训诫 ,也厌恶极了沈幸在自己身边垂眉低耳的模样。
看着沈幸盯着自己面无惧色模样,秦彻的内心忽然有了些波动。她和当初的沈悦很像,随心随性!而如今的沈悦却变得攀比固权,以往觉得潇洒的性格可是如今看来就是没规没矩,不顾场合。
“太子说的话,你也敢出言反对!”
沈悦见秦彻盯着沈幸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心急之下直接起身挡在二人中间言语急切的训斥着。
“姐姐说的话我倒是没听明白,难道君王贵胄说的话不管对错,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不能反驳说理吗?你想让太子做个昏君!”
沈幸直言不讳,却将在场的人吓得半死。本来心有闷气的秦争在听到这番话后,心情豁然转变,眉眼开笑起来。
“沈幸,你放肆。”
沈从制止了沈幸,秦彻却摆摆手道:“无妨,她说的对。”
谢婉莹见有法子被赦免,连忙答应道:“太子,臣女知道自己犯了错,臣女愿意向十一娘的母亲谢罪。”
说完话后,她看了一眼气的冒火的沈悦,反正有沈悦这个太子妃陪着,就算事情传出去,也是沈悦的名声在前,她受的舆论小一点。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她和沈悦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好,既然谢小姐答应这个提议,我想姐姐作为大庆未来的太子妃,容量不会比谢小姐小,不会不愿意的。”
沈幸笑着看着沈悦说着,直接把沈悦架在烤架上,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沈幸将田妈妈搀扶到了座位边坐下,谢婉莹像是也急着看沈悦笑话一样,一点也不拖沓的跪在田妈妈身下低声道:“你女儿死了,我知道你很伤心,我之前欺负过她,在这给你赔个罪。”
说完话,谢婉莹立马起身,眉眼急切的看着沈悦满腹怒气道:“沈小姐到你了。”
田妈妈是沈府的下人,平日都是她跪拜沈悦,现在让她来跪田妈妈,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沈幸也知道她的心理,沈悦自小跟着禹州军长大,受体罚对她来说无所谓,不值一提,但是她被别人捧高太久了,要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折辱她的面子,简直是要了她半条命。
看她慢吞吞的下了台阶,眼神还朝着秦彻看去试图寻求帮助,可是秦彻没有一丝动容,沈悦没办法,只好走到了田妈妈面前,田妈妈被她怨恨的眼神吓得害怕起来,不由得看向沈幸,沈幸暗暗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惧怕,安稳坐下来。
沈悦气的流出了眼泪,她怨毒的看了一眼沈幸,咬牙切齿的垂着双臂给田妈妈跪拜了下来。
“够了吧!”
双膝跪地后,她抬起眼来,死死盯着沈幸,随后被沈从扶了起来。
“太子殿下,悦儿看起来不舒服,微臣带她下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