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了杜淮安,庆佑的脸色才柔和下来,她眼里沁着光看向沈幸语气温和的问道:“他现在过的如何?”
“ 家叔如今常居宫中,太子加冠后,皇上在宫里开设了宗学,让家叔教导世家贵族子弟学习礼仪知识。”
沈幸缓声相告,不经意抬头查看庆佑的反应,却见她满眼的的柔光,那是爱慕之色。
“他真的提及过我?”
想起在山里时沈幸为证明自己的身份说过的话,庆佑一脸期待的询问着。
“家叔曾在太子和我面前提及过长公主,他时常夸赞长公主的骑射比男子都要厉害。”
沈幸心里斟酌着回答,庆佑听到欢喜的答案,立马展开笑颜吩咐下人,今晚她要大摆宴席,招待贵客。
沈幸被邀请去晚上的席面,她本想以照顾秦争为由推辞,可庆佑却出言了当的拒绝道:“这席面是为你设的,你必须要去。”
听出她话音里隐隐的恼怒,沈幸只好答应。
“你若担心你的夫君,本宫派去最好的大夫守着,肯定不会让你年纪轻轻的就守寡。”
庆佑调笑着拍了拍沈幸的手,随后张扬的笑了起来,扬长而去。
躺在床上装睡的人听见这般言论,心中陡然生了火,若不是还有大事要做,他肯定了她的命。
“你孤身一人参宴,一定要小心。”
秦争嘱咐着沈幸,这个疯女人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当初在军营里,他亲耳听到庆佑要置他于死地的话,她恨他抢了父皇的喜爱,更恨他让父皇失望,把父皇托付给他的江山被李氏族人夺了去。
虽然她身上也流着李氏血脉,可是当李贵妃以命相逼,让父皇下旨将她许配给李氏族人后,她就再也没有喊过李贵妃一声母亲。
父皇病逝前将能调动一半庆军的半块虎符给了她。可她竟在新皇登基这天,拎着驸马的头颅闯入宫中。
李贵妃对这个女儿头疼不已,可她攥着半个虎符,她对此也无可奈何。
最终的僵局还是杜淮安打破,他劝阻了庆佑。不久后,庆佑便离开京都,一直长居与封地沧州。
晚上的宴席声势浩大,沧州内有权有势的官员和富商都被邀请过来参宴。
沈幸被长公主拉到身边坐下,在场的人都将视线集到她身上。
丝竹管弦响起,舞者登场,沈幸顿时惊讶万分,这些身着霓裳舞衣的人,竟都是些男子。
“沈姑娘,这场宴会你是主角,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提。包括下面那些人送来的礼物,你尽管去挑,回家后也好送人。”
庆佑在她耳边亲和的说着,而她嘴里送礼物的人,沈幸心里也不言而喻。
“我看那块珊瑚手串就挺好的。”
沈幸指着不远处,摆在桌上的通体发红的手串说道。
闻言,庆佑表情微愣,随后明知故问道:“你喜欢珊瑚?”
当然不是她喜欢,每年杜淮安的生辰,她都会替作为学生的秦彻送礼物给他,她自然要打听收礼物的人喜欢什么。
“家叔喜欢。”
沈幸直接了当的挑明,庆佑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的柔和了。
当然她不知这个珊瑚手串是庆佑特意从库房里拿出来混在礼物中的。作为侄女,她不应该不知道杜淮安喜欢什么!
宴席开到一半,独眼男人在庆佑耳边耳语了几句后,庆佑径直离开了座位。
沈幸担心是秦争那边出了事故,便在她走后不久,也找借口离开了宴会厅。
府邸太大,沈幸竟迷了路。这公主府里的下人本就少,一路人也没遇到人问路。
忽然一股刺鼻的灼烧味传来,沈幸嗅着味道前进,在一片茂密的竹林后她看见了冒着火花的石屋。
正当她觉得奇怪时,一声巨响传来,她吓得喊出声来,接着公主府外蹿起烟花来。可是刚刚那声巨响和放烟花的声音不一样。
沈刚刚的声音引起了屋内人的怀疑,见有人出来,她吓得往后退,忽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拖到了竹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