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然而也就在此时,传送带走到尽头,我已经抵达自己所在的宿舍区。
大门一打开,跟前立时涌上来一大堆同期生,七嘴八舌地询问我是否遭遇了什么意外情况。
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苏伊】和【苏蕾】都已经返回自己的房间,两个人显然与我一样受了惊吓,都没跟他们说一句话,于是他们挖八卦的枪口便全对准了我,希望从我的嘴里能挖出来一些有趣的信息,好作为今日饭后的聊资。
这些人还真是悠哉,自己安全地接收到了撤退命令回到安全地带,软床高枕地还想从我这个鬼门关前回来的人身上寻找乐子。我实在是受够了这些,但被他们这样簇拥着,一时也无法脱身。
“你们在干什么!命令不是在各自的房间待命吗?”【波利·特洛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伙儿立时静了,然后都慌张地立正,向他行礼。
我此时第一次庆幸有他跟在我身后回来,但也不想朝他表示谢意,瞅着大家都立正的这个当儿,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直奔我的房间。【波利·特洛伊】显然默许了我这一举动,他没有提及我,而是留在大厅里,开始对那些人进行训话。
我关上门,将所有人都隔断在外面,便一瞬失了气力,顺着门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的心跳得飞快,竭尽全力也无法让它慢下来。
虽然我没有跟任何人说明,但方才生死一线之间,的的确确是那个无名机体两次保护了我,才令我逃过一死。而它正好是袭击这个空间站的罪魁祸首,应该被我称呼为“敌人”的存在。
虽然在它后面开火的空间站护卫机师们,未必知道有我在这个机体的身后被保护着,但在自己人朝我开火的情况下,牺牲自己已有的优势保护我的,却竟然是我的敌人,这令我心底十分纠结。
虽然不知道那个无名机体面坐着的机师究竟是什么人,或许,按他们所说他真的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但是从我的双眼所观察到的看来,这个恐怖分子却并非人性泯灭的坏人。
甚至,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而此刻的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存活着。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双绿色的巨大机械眼睛来。
还有那一个冷静且坚定的嗓音。
--等等。方才的通信……我下意识地抬起左腕,望向绑在那里的量子通讯试作。
虽然这是我刚刚完成,尚未经实验证实可用的设备,但方才将音频讯息传递至宇航服发生系统的,说不定是……在通信被隔断的情形之下,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性。
我马上将那个小盒子从手腕上摘了下来,过去连接上我的个人终端,导出其中的日志文件。我的猜想果然没有错,这个胡乱平凑的玩意儿居然还真管用,无错误地执行了接收及发送任务,唯一不知道的是发送的原始信息对方是否有费时间去解读。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切实际的臆想。
如果那名机师已经知道我有这个独一无二能够与他通讯的东西,那么会不会……还会有通讯透过这一个量子通讯机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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