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我下意识地又开始寻找那名吊眼梢少年的身影,希望能够得到一点有益的提示。
不料,却被我望见了小门边上意想不到的一幕。
本应最后一个走进门内的少年,正被他的人贩子“同伴”们用枪指着!
他举起双手,露出困惑的表情,往后退了两三步。我听到他故作惊惶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这……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看你这么勤快,真心想把你留久一点的。但是没办法,对方指定的人数达不到,就拿不到钱。老大的意思是这么好的单子不能放过不做,所以就只好委屈你了,”他的对面,拿着□□的黑墨镜壮汉嘿嘿一笑,枪口朝我们这边示意了下,“别担心,不会耽误你很久,我们已来过几次了,每次都很利落,一会儿就可以进来领车子的。”
少年的面上绷紧了,伪装的慌乱也簌然消去。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缓缓地放下了举着的双手。
我睁大眼望着他,尤其盯着他手的动作。当他将手伸到腰间的时候,我忍不住大声地叫了出声:“趴下——!”与此同时,手已经挣断最后一点点藕断丝连的绳子伸了出去,将附近的几个孩子都按到地上去。
果不其然,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昨夜见过的那把枪,对准自己曾经的伙伴就是一枪!
巨响回荡在白墙之内,连露台顶上那些个穿着猎装的男人,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面露诧异地望向那边。
少年一枪击倒那名黑墨镜男人,同时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那人手中的武器夺在手中。他本还想往门内冲去,然而门里马上扫射出来一箩筐的子弹,迫使他往后退去,贴到墙边。好几发流弹朝我们这边发过来,尖锐的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嗖嗖而过,周围的孩子们一阵恐惧的尖叫声,地上一下便再没有站立着的人。
虽然少年努力还击,但那门内的火力实在是太猛,除非不死之身,否则谁也别妄想能冲得进去。不一会儿,门上方的红灯旋转着亮起,尖锐的警报声破空传来,小门也开始自动关闭,不一会儿便关得严严实实。
警报声继续响着,红灯也并未停下。
少年在墙边晦气地叹了口气,又抬头望顶端的瞭望室望去——原本在那里头的猎装男人们,都早已不见人影了。他又朝四周环视了下,然后,枪口朝下地向我们这边跑过来。
“跑吧!”他对孩子们下令道,“找地方躲起来!想活命的话就躲得让谁都找不到你!”
孩子们都瞪着恐惧的眼睛望着少年,虽然他们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但行动与思考在这样的环境下通常都是脱节的。
“谁……为什么要杀我们?”我有点语无伦次地问道,“如果你知道反抗他们会害我们被杀,为什么还要朝他们开枪?”
“从走进这一堵墙内开始,你们就已经都是‘猎物’了!”少年咬着牙答道,“这就是那些阿扎迪斯坦贵族们所热衷的‘猎杀游戏’。直到所有‘猎物’被杀为止,这一个游戏是不会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