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双眼睛这样地看着，结果我只说得出来这句话。

接着，自然想起了自己两天前在禁闭室里，莫名其妙地臭骂他一顿的事来。

这两天都忙着【LesDeus】的事，连吃饭和睡觉都顾不上了，也没顾得上这件事。现在好像是个道歉的好机会，可是这样跟他面对面这样坐着，气氛很平和，似乎……也不该提起这种扫兴的话题。

跟他大眼瞪小眼地这样彼此看了不知多久，最终，还是【刹那】先打破了沉默。

“发现疑点了吗？”

他问得实在有够莫名其妙，结果我直接“呃？”了一声，又想了好一阵也没想明白，只好老实地问他：“什么疑点？”

他侧了头道：“【LesDeus】与【LaEdenra】相通的疑点。”

我又是一愣——没想到他居然会提起来这个话题。

“……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禁不住含着期待问他，“你这样说话的方式，难不成你有什么发现？”

他摇了摇头：“刚才去情报室的时候，看到终端上你在运行的分析程序，最终结论全都是‘FAULT’。我只是想问，这结果否意味着，两者之间应该只是单纯的‘模仿犯罪’关系呢？”

——原来是这样啊。

我顿时失望了，闷闷地说：“单从数据来说，的确如此。做得这样不留痕迹，若真的有幕后黑手，一定是个超越人类的存在才对。”

“超越人类的存在……吗？”

【刹那】喃喃地重复我的话，竟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呃……你别那么认真想，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我还是有种违和感，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单纯。”

那双红色的眼眸闪了闪，他朝我抬起眼来，一字一句地道：“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还是有违和感——结果最后，依直觉做的判断是正确的……【卢娜】，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是吗？”

我一下蔫了，半晌才说出话来。

“你是说……跟那时在【天都】，虽然都已经有人侵入【太阳炉】所在的仓库内，警报系统却完全没反应，过后【VEDA】也完全不追究……那时一样？”

【刹那】冷静地看着我，没有否认。

这么久以来，我们之间第一次重提【鑫比拉姆】事件。

——的确，这种违和感，跟那个时候很像很像。虽然一切看起来都不合情理，但它就是发生了，而且过后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难道，我已经被盯上了吗？”想到那一个可能性，我的额角忍不住渗出冷汗来，“既没有确切的情报，也没有可靠的后援，【VEDA】居然就同意将我派去执行那种几乎没有成功系数的任务——”

说到这里我静了，因为面前的【刹那】将自己的手指覆到了唇上，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

不必明言，我也知道他在警告我。隔墙有耳，说不定这房里就有语音收集器之类，如果贸然说下去，只会让我自己更陷入不利的境地。

我脸色发白地看着他，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该说什么好了。

“【VEDA】不应该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操控的，”他退一步地说，“除非，你在基地里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令你有确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