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需要再冒险亮相了,因为事实已被简单地证实——对方定然是冲着我来的,而且居然……他们并不想误伤【刹那】。
——难道真的是……
“……自己人?”我不敢置信地,以口型问站在那边的【刹那】。
他面带疑惑地摇了摇头,然后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就照着之前有过的合作方式,我为他掩护,而他逐个去放倒那些家伙们。理由很简单,既然对方不希望伤害他,这个战术的成功率定会更高。
他不知何时已紧握在手中的小小折叠匕首,这一刻,刀刃已带着寒光出鞘。
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啸叫声。毕竟历经了两个国际恐怖组织的连续洗礼,即使是东京这样和平的都市里,警察也都变得干练起来了。
心里立时一紧——时间所剩不多了。
继续缩在这里未必躲得到警察赶到替我们解围,冲出去拼死厮杀,也未必能赶在警察到场之前脱身离开……但,若是对方的话,一定会选择设法再下一次杀手才肯撤离,所以第一个选项可以直接剔除不算。
我与【刹那】交换一个眼神,彼此心神领会,直接进入战斗模式。
我自树干后闪身开火的同时,【刹那】冲了出去。
因为之前有过“合作”,我已熟知他制敌的手法,因此子弹只是连续朝对方扫射过去,并不波及他的路线。
对面响起意料之中的惨叫声,而我照着记忆中子弹打过来的方向与叫声传来的方向,剔除掉已经被刹那干掉的人,立即又从藏身地点现身,朝对面的人打出牵制的子弹。
看来,这些人果真被下达了“不能伤害【刹那】”的命令,此时见我们以这样的战术出击,一下便阵型大乱。再下一刻,他们已全员同时弃战,同时往不同的方向没命地逃了去。
穷寇不追,况且我们现在也没有这能力,所以我忽略掉那些作鸟兽散的家伙们,径直朝【刹那】跟前赶了过去——
“没事吧?”
“没事。”
我赶到的时候,他正站起身来。地上,一个男人面朝下趴着,身下一滩血迹不断扩大中,身体仍在不住地抽搐。我庆幸自己不必与这个将死的人打照面,忙将注意力收聚在【刹那】的身上。
粗略地扫了一圈,见他身上没有明显的受伤痕迹,我暗松了一口气,赶紧脱下身上的外套,套到他的身上——
“快走。”
警车的灯已来到公园的边缘,我们已没有时间再对倒在地上的人问话,赶紧逃走才是正路。况且,这人搞不好已经无法回答任何问题了。
【刹那】显然也是一样的想法,他飞快地将手穿入外套里并拉上拉链,掩住身上明显的血迹,然后拉着我就往古树林的另一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