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从很早之前就怀疑，你可能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方式，可以快速自【VEDA】处读取或接收情报，并由此提高了操作数值。此前我并不知道‘脑量子波’这种通讯方式切实存在，所以只能做模糊的猜想。现在，一切都很明晰了——【提耶利亚】，你就是这样与【VEDA】直接进行数据交流的吧？”

“——关于‘脑量子波’，你都知道些什么？你用它都做了些什么？”没料到，我的阐述反激起了【提耶利亚】更强烈的情绪。他的上半身朝前倾着质问我，似乎随时都会越过桌子扑过来似的。

我忍不住苦笑一下，身体也下意识地朝后仰了些：“我只大约知道自己能够接收到‘脑量子波’的讯息这一事实而已。至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又有怎样的限制之类，我还不是很清楚，又怎么可能知道我能用这能力来做什么？更别提‘做了’些什么了。实话说，我本来还指望你能多教我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呢。”

他铁青着脸看着我，没有吭声。

我暗暗叹了口气，决定坚持将我自己的阐述说完。

“然后，这一次的系统更换，只有【Virtue】一直出现奇怪的错误。我当时就在想，会不会是你……的缘故呢？事到如今，其他的解释，已经很难说得通了。虽然，这真的是普通人做不到的事，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想，就是可能的吧。”

“都怪我……”这句话似乎一下刺中了【提耶利亚】的要害，他整个人立时蔫了，痛苦地攥紧了放在桌面的拳头，“都怪我对【VEDA】过于执着，才会害【洛克昂】……”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脆弱的样子，那张漂亮得如同女子一般的俊脸，竟露出似乎要哭的表情来。

“……你不要过于自责，【洛克昂】也没有怪你，”声音下意识地低了许多，我望着桌面，小心翼翼地道，“但我知道他很担心你。所以如果可能的话，去看看他，给他看看你坚强一点的样子吧。这样，他也会宽心许多。”

实在不习惯做这种老好人的事，但一想到【洛克昂】脸上那个黑色的眼罩，心里就一阵紧似一阵地疼着，什么话语都再不吝惜。

“……【洛克昂】，好像也发现了，”此时，【提耶利亚】似乎自言自语地道，“发现了我并非‘普通人’的事实。”

“咦——？”我一怔，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实话说，我觉得已经察觉的一定不止我一个人，虽然我也不曾跟别人讨论过这件事。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你提及【VEDA】时的口气，你对我们所有人说话时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还有你总是知道别人所不知道的秘密这些……都不断地在制造某种违和感——【提耶利亚】，好像总在哪里跟‘普通人’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