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不可爱，”【里杰涅】的气势一下去了大半，冷哼一声摇了摇头，“好吧，不做‘标记’也可以。”

“咦？”我没料到这次很简单地就得到了让步，反愣了一下，“真的可以？”

“反正，最大的筹码从来没有变化过，我其实不必太担心你会背叛，”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立刻开始吧。”

“……现在？”我又是一怔，赶紧沉住气道，“我该怎么做？”

【里杰涅】的面上，之前那种戏谑的神色已经淡去了：“只要你学会控制自己的脑量子波，不再对他造成干扰，情况一定会大有改善。当然，我只能传授你技巧，要做到真正控制自如，还是要靠你自己去体会和练习。当然，这个训练本身，你必须对【利朋兹】保密，没问题吧？”

“——控制脑量子波？”我认真地点了点头，“是不是像【利朋兹】之前所提到的那样，要我学着跟【VEDA】连接……之类？”

“跟【VEDA】连接，只是脑量子波的其中一种应用。归根结底，你得要学会感知和控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个完全失控的信号发射机似的。”

“完全失控的信号发射机……？”我郁闷地眨巴一下眼睛，“我现在，真有那么糟吗？”

“就我所感知到的来说，就是有那么糟，”【里杰涅】将手指按着自己一边的耳朵，蹙着眉说，“根本无法理解你的脑量子波内容，即使费劲去读，也只会是一堆全无意义的乱码……就算不予理会，有时偏生又强烈得连耳鸣都能引发，实在让人心烦得很。所幸跟你见面的机会至多一个月一次，否则我真迟早要被逼疯掉。”

“乱码……”我不忿地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还不是因为你当年的恶作剧！”

“的确——那一夜，是我强制对你的脑量子波进行了加密处理，令掌握秘钥之外的人无法读取其中的信息……”他一如既往，不愠不火地笑了，“不过，那时你脑子里的有用情报实在太多，如果落到【利朋兹】的手里，【天人】会连那场恶战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彻底地毁灭了。”

我无法释然地看着他的笑脸，实在搞不懂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究竟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别的什么，居然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背着【利朋兹】，做这种忤逆的事。

“你之前在【利朋兹】面前说过，我的脑量子波已无法恢复原状了，是实话吗？”忍不住，将这个此时自己最在意的问题问出了口。

【里杰涅】摊开掌心，耸了耸肩道：“我当时那么说，的确有点私心，不希望你轻易被【利朋兹】控制。但是，你的脑量子波被不知谁改了原本由我设下的秘钥，变得谁也无法解读或介入，亦是不争的事实。”

看他一脸正经，实在不像是在说谎。但是，我心里总有某处梗着，无法相信这个素来都满嘴花言巧语，无法分辨其真情假意的家伙。

“……我以后会一直这样下去吗？我是说，脑量子波处于乱码的状态？”小心翼翼地追问道，虽然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除非你能设法将秘钥拿到手中，否则就没办法，”他又耸了耸肩，“必须要先能够解读讯息，然后才谈得上其他操作。在不知道秘钥的情况下，无论是谁，都只能是一筹莫展。目前看来，并非是你或者你所知道的人修改了秘钥，但，我这里也没有任何有用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