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巨大的红日高高挂在天上,笼罩着整个人间,似是在把人们当成米饭一样,用大火将人们煮熟。
烈日下,村子里的女子都已经换上了清爽的衣服,可还是奈何不了夏季的炎热,每走一步,都是一次煎熬。
涂良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走在大太阳底下,脸色疲惫不堪。
在树下休息一会儿,就去那边帮助别人挑担子。
两人站在扁担的一前一后,一起用肩膀撑起担子,慢慢走起来。
本就笨重的担子,在太阳的照射下,身子愈发支撑不住。
每走一步,就要找个阴凉处休息一会儿。
有人抱怨道:“这大热天的,真不是人活的!”
她擦着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擦完汗,喘着几口气,而后又跑到那边继续挑水。
涂良和人一起把担子挑到农田边,就已经花费了万分的精力,如今,若不是有信念撑着,怕是早就倒地不起了。
尽管如此,涂良还是用手挡着太阳光,一屁股坐下,地面上也没有丝毫凉爽,尽是热气滚滚。
休息一会儿,涂良站起身,和人合力把水跳到田里,然后用长长的碗瓢舀起,灌进坑里。
坑里水位慢慢升起,直到差不多了,涂良才停下动作,放进桶里,继续和人赶往下一个地点。
才灌满几个坑,涂良就已经大汗淋漓,眼前略微有点模糊。
努力睁大眼睛,才将就看清前方的路线。
头发已经蓬松,没有时间去打理,身上的衣服也成了汗水的领地。
终于走到了坑前,这次换成了,前面的女子浇水,她用力拨动碗瓢,将水填满,拿出来,放到坑上方,一瓢尽下,放进去,她的头上也满是汗水的光芒。
汗珠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显,一点点的莹光从里面透出来。
涂良继续前行,重复以上步骤,待弄完一趟,涂良就直接奔向树下,靠在树旁,享受片刻的荫凉。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涂良循声望去。
“阿良姐姐。”禾禾在旁甜甜地叫道,尽管她努力掩饰,可神色里的疲惫是怎么也藏不住。
看到她,涂良温柔地笑了笑,抚摸她的头,道:“禾禾已经很努力,现在,可以去休息了,不要累坏了身子啊。”
禾禾迟钝地点了点头,听话地去休息了。
见她离开,涂良继续自己的休息,闭上眼睛,放空大脑,努力平复自己,放轻松,她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休息一会儿,涂良站起身,看了看天上不减半点的太阳,低头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向挑水地。
到达目的地,靠在一旁抬起头,舒展舒展身子,而后打算找一个熟人继续劳作。
先前的女子已经换了工作,去除草了,看来是受不了挑水的艰辛。
正当涂良四处打量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涂良回头一看,居然是桑梓。
对方的脸色也不好,不过还是比涂良好一点。
涂良低头想了想,她对另一人并没有多少要求,也就同意了桑梓的邀请。
“好。”涂良点头。
两人一起合力把水装满桶子,然后一前一后,用力挑起扁担。
在担子和太阳的双重打压下,两人一路沉默不语,一心只想早点结束这个工作。
走到田边,两人齐步坐下休息,站着热,坐在地上,地面也烫得发滚。
两人休息片刻后,双双站起身,合力挑起担子,走到坑前,将水灌进坑里。
第一个坑被灌好后,两人的心都沉了一沉。
这才第一个,还有多久才能搞好全部啊?两人心底都不禁发出这样的呐喊。
尽管心里这样想,但两人的动作还是很快,一举一动都极为利索,甚至在有了经验之后,两人已经形容一种无声的默契,那人放下,这人浇水,这人放下,那人浇水,循此往复,桶里的水慢慢地被消耗殆尽。
两人各拿一样东西,走到荫凉处,直接以最省力的方式坐下,闭上眼睛,不想思考任何东西。
涂良闭着眼睛,眼前的视线是一片漆黑,放大其他感官,感受夏季的炎热。
突然,她耳边传来一道惊叫声。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涂良猛地睁开眼睛,眼睛扫视四周,确定好方向,就迅速赶往事发地点。
旁边的桑梓一脸茫然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涂良渐行渐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