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怎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下来做什么?”
况野没察觉到方覃也的异样,抬手想探额头的体温。
那人微微偏头,躲了过去,眼神闪过暗芒,好像在讨厌自己的触摸。
况野:……
怎么兄弟不能碰一下吗?
况野不信邪,抓住方覃也的衣领,带有特殊皂角香的手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落在方覃也额头上。
明显的,方覃也瞳孔瑟缩。
他微微仰头,高挺的鼻子去找手。
给人探体温呢,还乱动,况野着急道:“你这体温怎么还越来越高呢?”
再烧下去,人会坏的吧。
“走,”况野取下外套,给这人披着,“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况野脱了自己的外套,里面内搭是黑色内衬,算不上紧身衣,但依旧将他完美但不夸张的肌肉线条展现出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没有露,胜似露。
再加上况野的脸,急切时蹙眉冷脸,时不时关切的眼神砸在身上。
更让人想知道那种时候……况野会露出什么表情。
方覃也喉结滚动,吐出的气息炙热,盯着况野的眼神越发幽深,浑身攀升的温度迅速集中到一处。
面前的况野依旧没有察觉,自顾自收拾着去医院要用的物件。
而所有的忍耐都在况野牵起他手的瞬间,崩塌得彻底。
况野拉不动人,力道加大,却在瞬间被方覃也砰的一下反压在墙上。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墙上刚好是灯光开关。
啪——
房子瞬间陷入黑暗,类似暧昧的氛围在两人间来回穿梭。
热气打在况野颈部,他呼吸跟着急促:“方覃也,你要做什么?”
大概是那双极其有侵略感的眼神太过暴露,以至于让况野这个二十年来没谈过的人察觉到危险。
他摆动着身体,试图从方覃也手中挣扎离开。
可方覃也的力气在他之上。
况野用尽全力,方覃也丝毫未动。
况野累了,八块腹肌了不起啊。
他抬起一条腿,想脱身却反被方覃也挤进两腿之间。
况野:……
他总有天也能练到八块!
两人一高一低对视着。
“方覃也,你看清楚你在做什么?”况野蹙眉,“你是直男。”
方覃也掀开眼,闪过的暗芒似乎并不这样觉得。
况野还想再说些什么唤醒这人高烧后没任何逻辑的行为。
方覃也却开口了。
他嗓音哑到可怕,一字一句无比缓慢,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我没感冒。”
……
落在况野眼中,这人就差点把脑子烧坏了。
烧到都忘了自己是直男。
看在这人生病的份上,他大发善心不跟人计较。
“你放开我,我们还是得早点看医生比较好。”
“看医生没用,”方覃也压着人,即使忍到极致也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他只是将头轻轻靠在况野修长的颈脖边,想要拼尽全力将人揉进怀中,可又怕他疼,双手虚扶在他腰上。
“医生治不了我。”
况野见人没动,让他靠靠也没啥:“医生没用谁有用?你一直靠在我身上,难道这样就有用了?”
本是随后一说,这人还在自己脖子上蹭起来。
怎么?他还真有用?
他又不是药。
“我说你害怕去医院也不用找这种借口吧,”况野弟弟因为去医院留下过阴影,所以贼讨厌去医院。
但不能病忌讳医,况野单手拍上方覃也的背,声音放得温柔。
“别怕,我在呢。”
方覃也藏在黑暗中的双眸闪动两下。
忽然,他松开况野,跑上二楼,关门把自己反锁在里面,谁也不让进去。
况野被吓一跳,连忙追上去,门又打不开。
他站在门外,耐心温柔地劝导,身体病了就得好好找医生看看。
但这人实在太犟。
死活不开门。
害怕他一个人在里面出点什么事,况野只有下楼去找管家,想要卧室门的钥匙,管家一开始没给,但架不住况野的输出,想到方少爷对况野的特殊,最后还是给了。
开门后,屋子里没开灯,床上蜷缩着一个人。
呼吸喘气声极为响亮。
但在况野开门后,那声音被方覃也硬生生压下去。
害怕吓到方覃也,况野没开灯,手轻轻压在被子上,温柔缱绻的语气竟让被子里的方覃也生出酸楚的感觉。
“你出去吧。”方覃也声音沉闷。
整个别墅中,只有况野能随意进出方覃也的房间。要是其他仆人进来,会被方覃也解聘。
“你生病了,”况野满脸关切,“去看病好不好?医院没那么恐怖的,我会陪着你。”
被子里半天没有声响。
况野一直等着。
直到里面忽然传出一句:“我真的不是感冒。”
况野:……
“是性瘾。”
况野:!
这句话落下,整个房间传来立刻陷入无止境的寂静。
况野甚至能清晰听见自己忽然加快的心跳声。
这个信息出现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接受,整个人已经后撤到墙上,是大脑自动启动的防御机制。
意识到被子上的手移开,方覃也吐出一口气,心却瞬间掉到无底洞。
很久,久到被子里空气缺氧,外面再没了任何声音,方覃也才缓缓坐起身,打算去浴室放凉水。
一转身,方覃也全身僵硬,一股爽感直通大脑皮层。
只见眼前,况野背靠在墙上,身材完美,仅有的那束光刚好倒影在他眸子里,闪动如同林中小鹿,脸色羞红欲滴,声音又轻又薄。
“所以我丢掉的药,是你用来缓解……这个的。”
方覃也正想摇头。
“别骗我,”况野声音急切,他只想要一个真相。
空气中只剩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