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师兄谢惠琏的快意剑和唐孟楠的无情剑,他还没有接触过多少锻造精良的绝世宝剑。
当然,他的挽灵剑是走的另外一种用处,所以虽然也是极好的材料,但本就不是为了对敌而生的。
他今日正好在炼器峰听了许多关于兵刃锻造的内容,正是手痒的时候。
拔剑出鞘,剑身上阴刻着“相宜”二字,剑身完全出鞘之后,李意言细细看去,只觉剑身如流水般流畅自然。
长不盈三尺,宽度适中,厚薄相宜,拿在手中的分量恰到好处。
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处处却显出锻造的精良。
尤其是其形制,正如其名,各个方面都非常平衡,不论是轻灵飘逸的剑法路子,还是刚猛雄浑的剑客,都能用这把剑轻易地发挥出不错的实力。
换句话说,这把剑虽然没有太大的特点,但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在不同人的手中都会有不俗的威力。
“让我试试!”李意言看到好剑,一时也忍不住,随手挽了个剑花,转身就是一招少华剑法中的“流云绕指”向方才还被他揪过叶子的橘子树挥去。
杨绘情看着李意言轻轻松松地使出剑招时的姿态,对于自己接下来的选择更加坚定了几分。
试完剑,李意言归剑入鞘,满意地点评道:“不错,是把好剑。”
把相宜剑递还给师妹,杨绘情却没接。
李意言疑惑地看向他,只见杨绘情满含期待地也抬眼望向他:“意言师兄,我有件事想与你说。”
“自从在剑峰第一次见到你挥剑的那一刻,我就觉得此生恐怕我再也不会寻到第二个有你这般仙人之姿的人了。后来,你来剑峰的次数多了,我心中的这种情感也与日俱增。”
“在赤水的时候,我觉得你如此耀眼夺目,我担心如果我再不问出口的话,我可能就要失去这个机会了。我也试过减少与你接触的次数,可是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期待下一次见到你的日子。”
“我也与爹爹说了,爹爹说让我带着这把相宜剑来问你,若你愿意,便用灵芸纱与我交换这柄剑。只是我不知道师兄你是怎么想的,所以想来问问你,是不是愿意跟我试试?”
李意言眉头一皱,移开目光:“师妹,这,这……”
他的视线落在方才被一剑挥落的树枝上。
“抱歉,我从未想过与你之间……有除了师门情谊之外的其他,我不过是从边陲小城而来的一个普通少华弟子,刚入门一年,现在只想继续研习药术,相信这把剑在师妹你手中同样能够发挥出实力。”
杨绘情从李意言开口说第一句话的神情起,就知道自己此番怕是不成了。
不过在少华派内横行霸道了那么多年,杨绘情自然也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她仍旧未接李意言递来的剑,“师兄,我明白了,现在,现在可能不是个好机会,但你把这柄相宜剑收下吧,相宜剑乃是我娘的师门所传,是江湖上的神兵之一,在你手中想必能发挥出更大的价值。至于灵芸纱,以炼器峰的水平还没有能力炼化成护身软甲,不如交给我,我让爹爹去寻人打造。”
李意言心里清楚,杨绘情还没有放弃,只不过是以此为借口,一点点地增加与他之间的联系罢了。
可不要说李意言现在丝毫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思,他现在更是刚刚确定自己以后要走一条怎样的路。
既然杨绘情今日来寻他,杨掌门是知晓的,那么这件事情就带上了不一样的意味。
到时候,拿了人家的剑,才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如早早把话说清楚为妙。
“杨师妹,我恐怕还是要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意言对于自己的以后已经有了筹谋,可能不会再练剑术,拿这柄剑也是怀璧而无用,师妹还是自己好好保管吧。”
说罢,李意言强行把相宜剑扣在杨绘情手里。
而杨绘情则是呆立当场,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对她过,“李意言,难道你是讨厌我吗?大可以直说,何必用不再练剑这种借口?谁不知你剑术超绝,胜过剑峰多少弟子,说不练就不练,你当我是三岁孩童来骗么?”
李意言退后两步,拾起刚才被斫下的树枝,低头笑了笑:“师妹,我并非是因为你才生出想要放弃剑道的想法,而是李某于药术上的天资更高一筹,若是能精于此道,天下会有更多人受益——”
“天下人?你管天下人做什么?你管好你自己不就好了么?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代大侠,哪个不是以剑入道,闻名江湖?恕我直言,你若是真一头扎进药峰,那才是放弃了扬名立万的契机!”杨绘情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由愤愤转为了气急。
李意言却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摩挲了下已经木质化的质感,“那你便当李意言是一个胸无大志之辈吧,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