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掌门做事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年纪轻轻的剑术虽然高超,但是为人处世的学问还是要多学,不要遇到什么事情就冲动地上头,这样不会有利于问题的解决!”
“我难道不知道李意言是少华派的首席弟子吗?可是在此之前,他必须先是江湖正道人士,就好比我虽为少华派掌门,却首先是同道盟的成员,要肩负起对整个武林的责任。”
“可难道我们就要忍受那些人平白无故泼过来的脏水吗?”
“温绯乐,据我所知,温涯前辈的内人也是在清世之战中丧生的吧,你该对魔教非常痛恨才是,怎么现在遇到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有嫌疑的时候,你就放下了戒备之心?还是被李意言给蒙蔽了呢?”
“掌门,我与李意言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不是会谋害同窗的人——”
“温师兄,既然你也相信李意言的为人,那么为什么要阻拦大家对他的调查呢?如果真的没有什么的话,那不是正好可以还李意言一个清白吗?”
温绯乐看着杨况身边几个他不熟悉的剑峰弟子也开了口。
“可是现在他身中剧毒,就算他有嫌疑好了,但嫌疑还没有坐实,就不能剥夺他少华派弟子的身份,不能否认他对少华派做出的贡献,凭什么就放任他这样丢了性命?”
温绯乐听着那些弟子开口所说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了。
“什么叫放任他丢了性命,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他是少华派弟子,既然是少华派弟子,而不是魔教的奸细,那就应该尽快交出碧血草,救下易达祖师,这样还能洗清些许他身上的嫌疑,否则我看他,如果真有救易达祖师的方法,而占为己有,不肯拿出,那与魔教卧底有何区别?不都是想把易达祖师害死吗?”
温绯乐看着你一眼我一语反驳他的少华派上下,心中只有无尽的冷笑,“说得难听一眼,蝼蚁尚且偷生,你们现在是要让李意言用他自己的性命去换他的清白,否则就抹杀和否认他过往做出的所有功绩,反正你们都已经享受到了作为天才宗门的红利,认不认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情吗?毫无真心可言!你们就是在逼他去死!”
说完,温绯乐推门而出,身后隐隐约约的声音还在传来。
“李意言到底使了什么诡计,竟然把温师兄迷惑成这样!”
“就是就是,以往那个李意言都一个人来往,从不见他与什么人亲近,这下看来还是不要亲近他的好!”
温绯乐越走越急,到后来直接运起轻功。
今天这一遭,也没算是白来,他算是看清楚了这一帮人的真面目,亏他还觉得少华派是一个能够给他带来快乐和归属感的地方,可是现在一看,这些人无利不起早,从未真心对待过他们的意言师兄。
当宗门中的天才无法再给宗门增光添彩,而仅仅只是有可能会损害他们的名誉,给他们带来不利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与之割席,即便这样的代价是让别人付出生命,可这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还把逼别人赴死这样的事情,包装得如此冠冕堂皇,实在是令人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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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绯乐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清水剑派的弟子来叫唐孟楠和宋非夷,说是秋野明阁主与易达祖师那里有事情找他们。
“你们快去吧,反正杨掌门也说了给我今晚的时间考虑,说不定是易达祖师的情况有变。”
李意言原本一直觉得体内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一样,可是方才杨况来了之后,他心绪翻涌了一阵,现在平复下来,竟然觉得自己的状况好多了。
宋非夷与唐孟楠见李意言的状态好多了,虽然对方才杨况的话有诸多不满,但杨况毕竟是少华派掌门,他说的话,应当暂时还是可信的。
于是,两人把李意言身上的衣服被子都拢好,才离开。
没成想,唐、宋二人刚刚离开,李意言房间的门便被一股大力给推开。
武林中许多门派的弟子一起涌进了李意言所在的小小房间,“李意言,交出碧血草,饶你不死!”
李意言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诸人,无奈地低头苦笑一声,“饶我不死?难不成我在交了碧血草之后,诸位有人可以解我身上的毒吗?”
“这……”门口的众人支支吾吾起来。
有个年轻的小弟子上前大喊道,“你交出碧血草之后,易达祖师自会保佑与你!”
这话给李意言逗笑了,不过他已经懒得反驳了,只是反问道:“毕竟是关系到我生死的事情,杨况掌门答应给我今晚的时间考虑,怎么?现在诸位就气势汹汹地跑过来质问我,又是个什么道理?难道现在掌门的话都已经说话不算话了?”
“杨况掌门那是心善,只是……只是他未能了解易达祖师的最新情况,现在已经是容不得半刻的拖延了!”
结合方才宋非夷与唐孟楠被匆匆叫走,这话也不是完全不可信,“既然秋阁主对易达祖师所中之毒并不了解,而同样中了毒,功力又更浅的我,现在都没事,那易达祖师怎会比我的情况还差呢?到底表现出的是什么症状,说不定我还可以建言献策一二……”
“李意言,你少废话,谁知道你是不是魔教的卧底,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中毒,还在这里欺骗同窗、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