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拿把剪刀过来。”
那伙计虽然不知道掌柜的要自己拿剪刀是为了什么,不过还是应了一声,就去拿了。
而掌柜的看了眼手中的绛霭,想了想,走到前堂去。
“这位客官,您的这料子,小的实在是没有见过,不过若是能够知晓这料子的织法的话,说不定能够加以修补。”
“那你们看吧,能否用同样的针法去织补?”李意言示意他们看绛霭的针法。
掌柜的面露难色,“只是,这料子上破开的口子想必是经过了长年累月的磨损,已经看不出原样了,可否容小的,看一看周围的部分,保证就一点点的,看不出来的,主要是为了看针法!”
李意言想了想,觉得没什么,点了点头。
“好嘞!”掌柜的看店伙计拿来了剪刀,就往布料上天咔嚓就是一刀下去。
这下,李意言急了,“不是,本来就已经很破了,你做什么还剪他呢!”
那剪刀下去,刀头却动不了分毫,那掌柜的疑惑地反问,“客官,不是您说的,可以让小的看针法的吗,小的刚才已经说了,那已经破掉的洞,周围磨损得太厉害了,根本看不出来所用的针法,所以自然是要剪一小部分新的看看!”
“不用了,不用修补了,你们清洗熨烫一番即可。”李意言想到绛霭是用八极铁熔铸过的,虽然材料已经融入了绛霭之中,但想也知道,这八极铁哪是一般普通的剪刀能够比得过的?
因此谨慎起见,还是算了,破个洞就破个洞吧,或许布料店中特殊的清洗之法,能够让绛霭焕然一新。
殊不知,店小二刚才在旁边看得分明,掌柜的不是来不及用力,那握着剪子的手分明都已经用力得发白,可刀头就是纹丝不动,一点儿也剪不开。
“行,客官,咱这就拿去清洗,稍等片刻。”
见小二又要把绛霭拿走,李意言有些不放心,“劳烦把清洗的东西都拿来前堂,我看着你们,或者我跟你们去后堂也可以。”
李意言也知道这样麻烦,不过绛霭的材质特殊,万一要用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得及时阻止。
一番清洗熨烫下来,绛霭的颜色还是和之前一样暗淡了,不过整块料子平整了许多,总算是不像抹布,没那么寒碜了。
“不好意思客官,一般的料子用这洗过之后,颜色都会鲜亮些,可您这料子竟然毫无变化,真是奇怪!”店伙计在一旁感叹。
“兴许是太旧了吧!无妨,钱我照付。”李意言猜,或许是因为绛霭的颜色是因为八极铁这种金属才有的,而非一般的染料,那日在清水河中泡了太久,金属变色,故而如此。
李意言走出锦绣乾坤坊,没见到钟月葭的人影,也不知道这丫头跑哪去了,摇摇头,径自先往酒楼去了,他可是饿了。
“快!备笔墨!”掌柜的见人走了,赶快喊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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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钟月葭在街上逛着,看到卖糖炒栗子的摊位,想到师父别的都不怎么喜欢,偏偏就好这一口,“来一斤!”
正在等那小摊摊主给自己装糖炒栗子的时候,钟月葭顺手从摊位上拿了一颗起来尝,就听到旁边的摊位上传来药师诊治的声音。
“按照这个方子回去吃药,每日三服,十日即可痊愈!”
一道温润的男声细细交代着注意事项。
钟月葭转头看去,一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药师正坐在义诊。
听上去,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竟然这么直接就说能够保证痊愈的话。
钟月葭来了兴趣,心想自己的药术在师父的教导之下,应该已经是顶尖的了,怎么出来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个口气比他还大的人,她一定要上去瞧瞧。
“这位老大爷,我也懂一些药术,不如让我看看?今日恰巧路过此地,说不定能够开出更好的药方呢?”
钟月葭一看那药方,心想这小子果然还是有几把刷子的,用的药材都是对症的,只不过其中有几味药材和师父的见解不太一样。
她顺手就指了出来,没想到那摊子上姿容还不错的小哥,原本一直看着她的动作,可能也是想看看她到底要说什么话,可是现在钟月葭说出了改动的地方之后,那小子却是眉头一皱。
“这位姑娘,药方的改动可不是小事,我现在开出的这张药方都是对应了他身体的具体情况,所以做出了调整的,药方关系到病人的身体状况,你还是把方才所说的写下来,我们一起斟酌一下吧,这样这位大爷也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