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教授的话,坐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面前堆满了各种魔药学典籍,我承认这位格雷索恩对魔药学的见解要比其他人更加深入,不过在我从隔壁桌学姐的口中得知这位先生是伏地魔党羽后,兴趣瞬无。
不是和其他巫师一样对伏地魔的痛恨与恐惧,正相反,我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我十三岁才了解到魔法世界的点滴,在十三岁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我先入为主的判断,伏地魔就是个邪教头子,没什么威慑力。再者,据说很多优秀人才跟了伏地魔后都变得疯疯癫癫,我想那位罗曼·格雷索尔也是如此。
我的论文已经修改了无数遍,每一页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和修改痕迹。我对这件事的确上心,这是我头发都快掉光,熬了无数个夜晚才成功的药剂,就算不能被中用,在报纸的一角落登记一下,我也能狂妄的将报纸摔在盖伦多勒的脸上大笑。
我希望得到我父亲的认可,尽管那实在是太难。
“夏洛特,”卡尔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还在改那篇论文?”
我抬起头,看到他正端着一杯黑色的不明液体走来。他的金发有些凌乱,显然刚从魁地奇训练回来。
“嗯,”我看着他小酌一口那看起来散发着邪恶气息的液体,不自觉的伸腿凳子后撤:“我想再完善一下数据部分。”
“比如你拿詹詹姆斯和你的莱米实验的部分?”他低低的闷笑,我不由得回想起莱姆斯娇羞和詹姆斯兴奋的模样,不仅也笑了起来。
但这也获得了平斯夫人的怒视。
“好呀你,居然笑话我的朋友,等着吧卡尔文,从今天起注意好你的要入口的东西,别中了我下的魔药。”我桀桀桀的笑,卡尔文拿过桌面上的书,勾着的嘴角从未落下。
“别把你的恶作剧说的大义凛然,拜托,你不是詹姆斯他们。”
我愣了下,随后抿嘴耸肩,坦然的埋头继续写着。我知道卡尔文自始至终不喜欢掠夺者四人,或许他能与掠夺者们说上话,是因为我的缘故。
我来到霍格沃兹的第一天,同一车厢的就是詹姆斯,他是在陌生环境中遇到的第一个朋友,我对他有些莫名的信赖,以至于我对他那些恶劣的玩笑总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直到卡尔文的出现,他点出了我的包庇,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为詹姆斯的行为进行合理化的假设,以至于我自己都已经信服。
好吧,好吧。詹姆斯的确是个坏家伙,但也是个不错的朋友,这点不可否认。
“其实我觉得,这种药剂不应该只限制于恶作剧。”卡尔文放下了笔,垂眸静静的听着,他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交流对象,理性且高智商的他总能为我想出值得的一试的好方法。
“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小白鼠上进行了试验,性转药剂在动物身上也有效果。哦我猜你懂我的意思,你知道暂存至今的独角兽族群还有多少吗?不到四百匹!梅林的袜子啊,我可以通过性转魔药调整魔法生物的性别比例,解决因单一性别濒危导致的繁殖危机!这是我可以做到的。”
卡尔文听着我的话若有所思,他点着我的论文尾端作用的一栏,继续补充:“魔法部的大多权利都被纯血所掌控,如果你想要进行的顺利,得补充点儿他们需要的。”
我对纯血家族并不熟悉,就算瓦伦斯家源自于莎菲克,但我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啊,唯一所知晓的就是严重的血统歧视。我挑眉看他,若有所思的拿起羽毛笔在一旁的草纸上写下“解决魔法生物濒危”的六个单词后抬头看他:“我不清楚,你可以为我补充。”
“虽然这么说很不好,我也不赞同,但是…可以写上当家族无男性继承人时,临时转换子女性别。不过这可能导致纯血统家族滥用性转魔药规避继承法,嘶。”
卡尔文若有所思,我却缩了脖子皱着眉表示拒绝。
“哦,封建糟粕。”我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不知道怎么表达,卡尔文眨了眨眼,将草稿纸接过用了种极其委婉的形式在上面写上了这种情况:“我知道你在怕什么,魔法部并不是纯血家族独占鳌头,而你也不想对这种制度所低头,怕被人落得纯血的狗那样的称呼不是吗?”
“你知道,斯内普他就是这样。我只是不想…”我犹豫了下,还是没说下去,西弗勒斯·斯内普对黑魔王效忠,在学院里给纯血少爷当小弟这件事被詹姆斯嘲讽的几乎逢人便提,我不想知道也没办法当自己视而不见。
“当然,你也可以不写,换种思路想想,可以为为跨性别者提供临时或永久的性别转换选择,当然,这需严格伦理审查。帮助其更安全地探索自我认同,避免高风险的黑魔法或不可逆的变形术,为性别重置治疗提供一大进步。”
我微微瞪大了眼睛:“真的会有人为了换个性别去研究黑魔法吗?”
这有些太疯狂了,而卡尔文点了点头,随口提了一嘴:“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的父亲就是一个女人。”
我听着他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呼吸一滞微微张了张嘴,卡尔文继续着他的话,他所说的事如同炮弹一下又一下轰炸着我的大脑。
“我的母亲有个情人,他是我父亲的朋友,在和我母亲私通这段时间我的父亲反而爱上了他的朋友。情人是个直男,他无法接受男人,于是我的父亲从翻倒巷研究了黑魔法,但很不顺利,这将他变成了一个长着胸的男人。”
卡尔文淡淡的喝了口那杯黑乎乎的东西,抬眼看着我无措的神态,笑了下。
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表示惋惜和遗憾的向他表示安慰:“哦…听到这件事我很遗憾。”
“你信了?”他没忍住的抿了抿嘴,我又蒙圈了。
被耍的羞赧感让我下意识的去踩他的脚,他吃痛出声,我轻哼笑他:“真是吓了我一跳。”
“哦,也不算,这件事的确是在我家族里出现的,我只是听过一遍。”卡尔文灰绿色的眼睛眨了眨,他的指尖在杯壁上摩挲,脑子在不停的思考着:“或许变性药剂可以治疗某些与性别相关的魔法疾病?比如“血咒”或性别特异性诅咒?”
“哦,这些特例实在是少之又少,针对性别的血咒我并没有什么消息,如果有,我想我会首先将魔药寄过去当做宣传。”我这样说着,卡尔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傲罗或凤凰社成员在任务中可以通过性转隐藏身份规避追踪。当然,也可以临时转换性别以破解某些针对特定性别的黑魔法诅咒。”
我灵光一闪激动的亮着眼睛压声惊呼“‘塞壬之歌’对男性巫师的诱惑效应!我记得预言家日报上说近期有一批傲罗和神奇动物专家要在两个月后去大西洋中部收录新型神奇动物,而在大西洋……”
“那儿的塞壬最为猖獗。”卡尔文接上了我的话,我兴奋得难以自抑,这激烈荡漾的情绪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我想我现在个人都焕发出异样的光彩。我双手握拳着写满论文的羊皮纸,身体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因为兴奋而紧绷着,兴奋如同电流,瞬间传遍她的全身,每一根汗毛都竖立起来。
“是的是的是的!如果性转魔药能够顺利经过魔药协会进行过目甚至使用!我想这会是一项有革命意义的发明!”
卡尔文与我对视,他托腮静静的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