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君在那天晚上住下后,隔天大早就赶回了学校,本以为他还是坚持留在宿舍里。
结果几天后他忙完学院内的期末考,就把他在学校的东西都搬了回来,国王还特意去找院长打听过,风子君把宿舍都退掉了。
风子君回来,国王虽然嘴上没说,但面上是肉眼可见得欣喜,一扫几日前见人就骂的坏情绪,其他人对此乐见其成。
处在怒火中的国王还是少出现为妙。
游承予依旧住在王宫里,他看着国王的身体状态好起来,心想:看来不多时他就能搬回去了。
这几天他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几句,无一例外,全被国王以寿宴的由头给挡了回来,在那之后就再没有让他留下的理由了。
以前游承予对住哪里还没有一个实感,觉得不过是一张床,如今家里还住着人,总觉得还是回家好。
越临近宴会的日子,要忙的事也变得多了起来,很多贵族亲眷从各自属地赶过来,风子君光是为给他们安排住处就花费了不少心力。
游承予常常一整天见不到风子君的人,终于在吃饭时碰上了,“你这几天都去哪了?”
风子君一脸疲态,他忙着把远方亲戚安排在招待所,嘱咐那边的工作人员要好好款待,在宴会开始之前的日子里多准备点活动,好好打发空闲时间。
一批一批送过去,这几日他干脆歇在招待所了。
“你找我什么事?”风子君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间补个觉。
游承予原本还想请个假回去一趟,但看风子君这个样子,他又说不出口,“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来。”
事已至此,游承予是脱不开身了,转头打给了副职,让他在家附近多派一些守卫,顺便给多瑞斯在署里告个假。
这几日国都内来往的人太复杂,多瑞斯还是待在家里好。
名义上多瑞斯是提密切学院的教师,事实上的档案是落在执政署的,告假的事还是得在署里做个登记。
这些安排算不上难事,副职却一反常态,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
“有什么问题吗?”游承予不喜欢这忸怩的态度。
可以就答应,不可以就说理由,当哑巴算是怎么回事。
游承予很少这么严肃,副职被这语气一吓,一股脑把多瑞斯旷班好几天的消息全抖落了出来。
“几天了?”游承予不听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副职回忆了一会儿,给了个确切的天数。
得知多瑞斯还在家里,游承予没犹豫,跟副职掉了个班,代替他来解决宴会上的待办事项:“二皇子在休息,若有要事等我回来之后再处理。”
交待完毕后,游承予直接驱车往自己家里赶。
若非不是看到多瑞斯在学校时的状态,还真会以为他是任性翘班的,但能这么多天不去,游承予只剩下了担心。
开车的途中,游承予给管家拨去了电话,“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一听这话,管家明白游承予一定是知道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多瑞斯先生前段时间受了伤,这些天以来伤口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管家先是简单说了个大概。
游承予也没想到在学院也会出事,毕竟整个学院无人知晓多瑞斯的身份,送到那里是安全的。
在听说多瑞斯在培训课程中教的是思想教育课,而且课上的全部内容,只要照着教材念就好了,就内部提议把多瑞斯指派过去。
其他人一听是执政官开口,自然不会有异议,本身他们就忙不过来了,也不想给自己没事找事,有人能去是再好不过了。
管家待在家里,不清楚学院内的事,游承予直接打给了这次培训项目的负责人要说法:“培训出了什么事?”
“什么都没有,正在稳步推进中。”
游承予在对方的话里听不出丝毫破绽,可见对方瞒得十分严实,厉声道:“那为什么多瑞斯几日没有去授课?而你也没有汇报呢?”
“长官,他可是你举荐的人啊。”电话那头简直快要绷不住了。
他不打多瑞斯的小报告是不想因此得罪了游承予,岂料不说也是得罪了,他简直要去跳江自证清白了。
培训项目的确是没有出现偏差,只是多了一样——培训前的体检抽血。
游承予可不记得有这么一笔资金支出,问道:“谁提出的?没有经过我审批啊。”
“是提密切学院方的负责人。长官您交待过,学院方的要求能满足的尽量满足,审批是能省则省。”而且是为了学院学生和培训人员的人身安全,他们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他为了安抚院长所做出的承诺,当时他一口承包了假期学营活动,批了大笔的资金,命其名曰支持提密切学院的建设,然后就将这笔钱挪到体检这上面。
游承予挂了电话,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体检面向学员也就罢了,居然连带着教师都需要检查,若说是巧合就真把他当傻子了。
一时的得意忘形竟叫他忘了,提密切学院所属的研究院背靠着不少大人,多瑞斯的消息必然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这一次是血液,那么下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