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婉话音未落,铠甲撞击的声音便传到了卧房之内。
周玉丰大步踏入,看了一眼即将灯尽油枯的父亲,冷冷的笑了一声,便冲着洛清婉走去,伸手便将洛清婉拉入了怀中。
“婉妃娘娘照顾父皇辛苦了,现在就让丰儿来照顾照顾您吧。”
周玉丰的声音谄媚,他觊觎这个女人很久了。
如果说顾苒君的美是冷艳的让人惊艳,那么洛清婉的美便是妩媚的令人沉沦。
那年御花园的的初识,只一眼,他便再也忘不了这个女人。
洛清婉轻轻推开周玉丰,懒懒的斜靠在房中的榻上。
“等殿下登上大宝,也不迟~”
次日清晨,周玉安骑着墨麒麟疾驰过两座空城,沿途皆是奔逃的无辜百姓。顾苒君紧贴那人脊背,嗅到银甲缝隙渗出的血腥气——今晨那支冷箭,到底还是伤了他。
“夫君的伤...”
“无妨。”周玉安挥枪挑飞流矢,火星溅在顾苒君袖口,问道:“比起这个,为夫更想知道...”她突然勒马停在太庙石阶前。
“娘子是如何说动岳父站在晋阳这边的?"
顾苒君望着京都方向的冲天烈焰,忽然轻笑,道:“妾身只是告诉父亲,当年婆罗道人的批命还有下半句。”她指尖抚上周玉安心口,与他对视,坚定的说道:“凤鸣岐山日,真龙出海时。”
震耳欲聋的坍塌声中,韩王铁骑撞破蟠龙柱。周玉安银枪如电,直取那人咽喉。
“堂弟别来无恙?”
枪尖刺入血肉的瞬间,她看清韩王眼底的惊愕。这个当年在她幼时入京时,欺她是个瘸子的青年,到死都不明白为何玄甲军会从天而降。
“还是留个活口吧。”周玉安突然变招,枪杆横扫将人击落马下,笑了笑,道:“绑了送给太子做贺礼,倒也不错。”
“世子,他怀里有东西。”阿勒坦说道。
周玉安弯腰,在周玉祥的怀里掏了掏,原来是一纸奏折,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晋阳王私调漠北铁骑”。
火星在纸页间蹿起妖异的蓝焰。这是用南羌秘药浸过的密折,老皇帝竟从三年前就开始布局。
“好个一石三鸟。”周玉安冷笑出声,枪尖挑起燃烧的奏折掷向火堆。嗤笑道:“可惜他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成气候的。”
“世子,京都传来密信,果王不在京中。”
野狗也披上了漆黑的铠甲,作为她斥候营的营官。
“那就是在夜郎了,呵。野狗,安排人顾好身后,别叫人偷了尾巴。”周玉安稍加思索,便想起了莫雅说过,周玉成与夜郎老二勾结夺了夜郎大权。
“夫君是在担心果王想来一出黄雀在后?”顾苒君眉头微簇,问。
“黄雀究竟是谁,还没有定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