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开了整整五个多小时。
天沉寂地暗了下来,月亮却不见踪影。
车停在一处,魏书程没有立即下车,而是开了窗兀自抽烟。他一直盯着后视镜,与江明叙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魏书程才动唇说了第一句话,“江明叙。”
是叫他的名字。
得不到回答。
魏书程下车,将江明叙拖拽出来。依旧捆着,只是地点从车里转移到树下。结被扣得死紧,绕了一道又一道。他回到车上,拿下那些买的东西。剪刀放在距离江明叙脚二寸的距离,男装袋子随意放在旁边。
魏书程脱下手套,将嘴里叼着的烟深吸一口。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非常平静。夜风吹得他头发有些乱,渗出的汗津也被风一同带走。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至于出人命,但不代表不可以玩命。如此疯狂行径,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他完美计算。不管用什么方式,江明叙现在就可以变成人样,那清算得更加快些。现在不变,等他走了再变,剪刀就在脚下。这里人烟荒凉,死不至于,不过也得走一阵了。
江明叙放弃了挣扎,他清楚地感知到魏书程已经彻底疯了。这种疯,代表对方也无能为力。此时他突然很想笑,笑他们的不坦白。
远远地,走来一个人。
葛拓与魏书程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坐在石头上等吩咐。
魏书程一直在抽烟,似乎是在等。
葛拓不耐烦了,转头问道:“要不直接解决了?”
江明叙:“......”
魏书程没回答,灭了烟,盯了江明叙几秒。转身,上车。
葛拓摸不着头脑,费大老劲把人绑来这里结果什么都不干。
他们各自上了车,结果开了一个小时,魏书程的车没油了。他坐上葛拓的车的后座,开始闭目养神。
“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魏书程说。
葛拓看过去,说是。
“我也不知道。只想把他丢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在他不知道的时间地点,他们有过多少次像昨晚那样的谈话。他不敢想。
有一种可能性,他是他们感情纠葛的一环。等到昨日的问句重复到了一定的数量,就可以得到肯定回答。而他,又会回到一个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