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聆赶忙拉住他。
“不知神医名讳是何?”
“老夫苏君迁,只是一介大夫而已,谈不上什么神医。”
“那苏大夫。”
鹿聆笑着看向他。
“这次请您过来是想知道一些东西。”
苏君迁点点头道:“不知是何东西?”
鹿聆从袖口处拿出一方锦帕,递过去。
苏君迁接过后打开,手朝向鼻子处扇了扇风,皱了皱眉,又捏起一点捻了捻。
好一会儿才说话。
“这是川贝粉。”
鹿聆又问:“可是毒?”
苏君迁摇摇头:“非也,川贝粉不仅不是毒,反而它是一种药。”
“是药!那又怎会让人控制不住自己。”
苏君迁又点点头道:“是了,川贝粉可以说是大补之物,可是不是所有的大补之物都是可以肆意乱用的,这川贝粉就是其中之一。”
“苏大夫此话怎讲?”
“川贝粉少量无碍,可以调节气血,可是多了就会让人狂躁不安,失去控制,食过量者他自己干了什么说了什么也不知道。”
鹿聆垂眸,又接着问道:“苏大夫,这川贝粉可常见?”
“不,一开始只有江南一些小村庄里给妇人养身体用的,后来才传了出去,可川贝又是稀罕东西,更别提川贝粉了,三小姐光您手上这些就有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不怪鹿聆惊讶,这锦帕之中的川粉也不过指甲盖大小,可就这么一点,就有十两银子。
“您刚刚说这是江南那边的,那您可知道都有江南哪些药铺卖这川贝粉,或者说都有什么方法可以得到这川贝粉。”
又是江南!
鹿聆眼睛暗了暗,又问道。
苏君迁思索一下便回道:“药铺的话,估计就江南最大的药铺济安堂了,可若是其他方法的话,那就只能是那些小村庄里的渔民了,他们专门捕捞川贝,然后送到济安堂。”
“渔民吗?”鹿聆低声说道。
“三小姐您说什么?”苏君迁听得不太真切问了一句。
鹿聆回过神来朝他笑笑:“无事苏大夫,这些日子您就在鹿府住下,有什么需要您跟您身边的下人说,最好就是不要离开鹿府。”
苏君迁道:“老夫明白!”
“多谢苏大夫了。”
说完,鹿聆就离开了这里,朝鹿章的书房走去。
……
“父亲!”
鹿聆敲了敲书房的门,唤道。
“进来吧!”
鹿聆开门走了进去,又让月丹守在门外。
“刚从苏大夫那出来?可问出什么来了?”
鹿聆也不惊讶,只笑眯眯问道:“父亲怎么就知道我刚从苏大夫那回来?”
鹿章放下手上的毛笔,颇有耐心地回道:“你弟弟前脚刚把人送到这,你后脚就来了,不是去找人家大夫,还能是干什么?难不成是来看我的?”
“就不能是来看您的吗?”
鹿章“哼”一声:“那怎么不见你给我带的吃食?”
鹿聆摸了摸鼻子,赶紧说道:“父亲大人可真是聪明,那您猜猜我问出什么了?”
“这我可猜不出来?”
鹿聆道:“苏大夫说,那东西不是毒,是药,还是大补的药。”
鹿章问道:“既是大补之物,又怎会让人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鹿聆笑道:“补过了而已。”
鹿章又拿起笔练字,鹿聆一时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鹿章将那字写完后语气淡淡道:“将东西拿出一点以及将苏大夫说的话写下来,送到太医院去。”
“父亲和母亲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是吗?”
“那是自然!不过父亲,此物是川贝粉,是江南独有的药材。”
鹿聆仔细盯着他,果然,鹿章听见江南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我知道了,你将此事告诉你大哥,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父亲!”
鹿聆转过身一想,前些日子鹿洐不在府中,想必就是去了江南,不过去做什么她就猜不到了。
总会知道的!
鹿聆走出书房,带着月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鹿聆坐在书桌前写下今日苏君迁所述之事,又将锦帕中的川贝粉拨出来一点包好,让月丹送给温情舒,又吩咐着月丹带一句话。
“母亲明日晚些再送去,不必遮掩所行之事。”
一切安排好了后,又开始督促南湘练习女红,没想到南湘在收拾着她明日晚上赴宴的行头。
鹿聆笑道:“这般认真,你家小姐又不是去选妃的。”
南湘道:“小姐您这般好看,不打扮一下真是可惜,明日南湘肯定让您成为整个宴会中最美的。”
鹿洺走之后,温情舒还想让她挑一匹布料做成衣裳,可是鹿聆本就打算穿自己绣好的衣裙,索性就拒绝了。
南湘自见了鹿聆绣好的衣裙之后,就一直嚷嚷着要让鹿聆在宴会上压倒一众贵女,鹿聆也就随她去了,毕竟是在给自己的铺子做宣传,好看点也无可厚非。
鹿聆走到自己绣好的衣裙旁,摸着上面绣着的千鸟花,喃喃道。
“好戏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