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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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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罢走罢,贤弟听话,兄保证就这一回。”

顾济一被叶英锐搂着脖子,强行拽出了门。

叶英锐抖了抖左手里拿着的一张夹肉炊饼和一本册子:“兄请你喝茶,咱去膻堂里接着吃,接着算,行否?”

顾济一清瘦挺拔,但耐不住叶英锐粗大,两人这个姿势,背对着廊柱走出来,像极了街肆恶少欺占花魁。

房锦儿一把捂住进逸的眼睛。

进逸以后也是要上书院的,可不能提前学了这些恶习。

顾济一打人的心都有了,捏了捏拳头,可好不容易进了寸夫子的讲堂,要真的一拳砸在这个弱书生身上,必定会打出好歹,只怕要被逐出去。

他忍了又忍,最后压着嗓音斥令他:“你放开,我自己走。”

“不行,你跑了怎么办。”叶英锐反驳。

顾济一夹着怒意:“我都出来了,我陪你便是!”叶英锐这才笑嘻嘻地放开他。

“还挺傲娇。”房锦儿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啧’了一声。

“什么?”进逸挣扎着从房锦儿手里露出眼口,房锦儿忙道:“嘘,没事,咱们接着贴。”

姐弟两人贴完鹿苑就照着原路离开了,并不晓得顾济一从膻堂回来之后,再次阴着脸撕下了她好不容易贴上的飞帖。

……

到了考绩公示当日,各家书院的学子,无论是住在书院里的内舍生,还是租住在城里外舍生,都早早等在了门前的告示栏下。

文德学馆门前黑压压一片,贴榜的学监前脚离开,后脚就爆发出阵阵喧哗。

有惊呼有长恨,简直如同一场小型科举放榜。

几个中年生徒在榜下喜极而泣,读了许多年,终于列进内舍,只要能继续维持,来年就有机会以极高概率通过解试,真正走上仕途。

考得好的,当即三两成群,吟诗作对,放松去了。

考得不好的,则唉声叹气,或负气转回斋舍,或赌气奔向讲堂、藏书楼,或到园林、溪畔仰天长叹。

整整一上午,文德学馆里里外外人声鼎沸,又哭又笑,全然不似平日肃穆。

到了下午,考得好的茶饱饭足,心情也缓和了些,又提起了再接再厉的劲儿。

而考得不好的,思绪也开解得差不多了,腹中饥饿,这才又忽而想起人生在世,当锲而不舍,胸中也重新燃起斗志。

只不过乱了这好几个时辰,两边的人此时都发现一个问题——

忘了下山买油了。

可没有灯油,夜里如何向学?如何比别人更加废寝忘食?

面面相觑之际,不少学子脑中冒出个印象:好像今晨在哪儿见着张关于桐油的飞帖来着。

……

房锦儿算准时辰,带着进逸,背着比平日更重的油罐一上山,立马被等在学馆门前的书生们团团围了起来。

“娘子怎么才来,快快快,劳烦娘子打半斤油。”

正是上回戌末买她油的那几个。

房锦儿赶忙答应着,放下背篓,拿出量具和抽字的小罐。

有人不满道:“我们才是先来的,还未轮到你们喊。娘子,我们各要半斤。”

“嘿,考得好就了不起吗,明明是我们先来。”

“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劝你不要血口喷人,而且娘子的飞帖上都写了,‘房记桐油伴诸君发愤图强,更上高楼’,说明这桐油本就是要卖给我们此次不慎失手的学子,以示鼓舞。”

“还不慎失手,笑话,那娘子的飞帖还写了呢,‘秉烛夜读无寐时,终有金榜题名日’,是不是祝我们内舍生早日金榜题名?”

“那我干脆一次买尽娘子的桐油,你就等着夜里摸黑题名去罢。娘子,我们各打一斤。”

“你这厮无耻,娘子,我们也各打一斤!”

“……”

虽然飞帖只贴了文德学馆一家,可前来打油的不止是文德的书生,山顶上南山书馆的学子也在此时纷纷过来买油。

一瞧这架势,当即加入战斗。

买油的人格外之多,文德学馆门前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明明只有一个说摊儿不摊儿的油罐,看着却像是摆了五六家,里三层外三层,堵了个实在。

门前一喧哗,更多学子出来了。

有些平日不用桐油的也过来凑热闹:“这是卖什么好东西?”

“桐油,你没看见斋舍门前贴的飞帖?”

“哦,就是那个‘秉烛夜读无寐时,终有金榜题名日’的房记桐油?这油寓意到是不错,不知道烧起来如何。”

“都‘秉烛夜读’了,重要的是发愤图强,你还在乎烧起来如何。”

“也是,今日考绩足以发人深省,那我也买点儿试试,先点它一夜再说。”

“……”

又要打油,又要劝架,还要给各位客人抽‘东西南北梅兰竹菊’的字,房锦儿姐弟俩忙得不可开交。

进逸再次拿出数钱的本领,左手收右手找,快得出奇。

房锦儿久违地看着铜钱哗哗地来,脸上笑意难藏,心说可算没有白费笔墨纸砚钱。

光写飞帖的纸就花了百来文呢。

好在就着考绩放榜之事,让这些书生把房记桐油与发奋用功联系在了一起,以后只要想到这点,应当就不会过于在意贵出的那七八文钱了。

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招呼客人,她不经意抬眸,忽觉有个东西闪了过来。

这感觉似曾相识。

房锦儿只觉脑门上的淤青一痛,也不顾手上的活计,抱头就躲。

不过那东西这回没砸在她脑门上。

而是“噗”的一声,扔进了她刚量好的一角油里。

进逸和正在买油的书生皆吓了一跳,先转头四顾了一番,又转回来,这才看见是怎么回事。

“哟,这不是娘子的飞帖吗?谁干的这是?”

房锦儿把那纸球捞出来,墨已经融进油里去了,只剩边角之处还有半残的“叁捌”二字。

为防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昨夜的飞帖房锦儿都留心多写了序号,贴的时候也是逐张对应。

这是她昨晚在鹿苑甲字三号贴的那张。

甲字三号,不就是……

她下意识抬头,正好瞧见人群中一张有些眼熟的脸,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房锦儿脑子懵了一下,也不知怎地,忽然浮现出一句安慰自己的话。

没事,谁还没个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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