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意指衍欲和辞述的那句“我们不熟”从辞述嘴里蹦出来不下十次,这场景真是尤其像当初衍欲憋着坏和许奕联手Q辞述的样子。许奕受不住终于在周日中午放学辞述再一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吐槽道:“不熟不熟不熟,你炒菜呢不熟,再有毒的蘑菇都能让你炒成黑麻麻的一锅屎,基因直接突变毒性辐射了。”
辞述勾着书包肩带:“实话实说……”
许奕怒其不争:“实话实说个鬼哦,你俩要真不熟你能当着他的面没脸没皮的说出这几个字?衍欲要真惹你了你说明白然后让他叫你声“爹”、“大哥我错了”或者指使一下他做点别的什么出个气不就完了?净逮着这一句折磨人,连带着我和秦子喻听力受损。我现在每天听到那上课铃下课铃就自动配文你那口头禅了。”放学了的许奕讲话完全没有任何顾忌,也不管衍欲就在一边收拾东西。
“其实不能算口头禅。”辞述忙给许奕使眼色让他别说了,顺便试图混淆重点带偏思路。但这逼看见了当没看见。
“所以衍欲惹你了?惹哪了。我不八卦哈,你俩自己解决,”许奕攀上刚收完书的衍欲的肩,“可以啊你,我们这个班,这么多人,半年,都没谁碰过他的雷区,你怎么一来就踩了。加油加油——秦子喻你好了没,走啦!”
下了楼,四个人兵分两路,许奕和秦子喻两个通学的直接往校门口走,衍欲和辞述两个寄宿的乖乖滚回宿舍楼。
许奕那队吵吵嚷嚷的跑路了之后,寄宿这一队队内安静的可怕,压根就不开麦。衍欲不是不知道辞述为什么生气,同窗两年,衍欲也利用过职务之便和辞述说过话,辞述当时尽管内敛,却也不会拂了他的面子。他曾经也一度认为他们有过一段非常短暂的友情。
后来分道扬镳,他偶然听到走廊上几个女生聚在一起聊天。
“好讨厌自来熟的人,聊几句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是,人家认不认识他都不一定呢。”
“我觉得这种就是纯闲的想找存在感。”
“真的很莫名其妙啊。”
衍欲什么秉性自己清楚。
然后他就不再敢把自己归为辞述的朋友,他怕辞述也会这么想。
他也想像好朋友那样拍着辞述的肩,开玩笑般的向他求证。后来才发现他不敢,因为辞述对于陌生人永远只有积极的回复。
他也不愿意辞述拿自己当朋友,一起开玩笑说:“对,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因为他分不清。
因为心里有鬼的人天生罪恶。
那个时候刚上高中,衍欲偶尔能碰见辞述戴着“学生会”的袖章泰然自若的串班。有时公事公办没有表情,有时碰到熟人会笑着聊几句,说什么都应付的来,有时被别的女生搭讪要联系方式会礼貌的拒绝。
衍欲以往也是“有时”里的一份子。见了辞述都会挥手打个招呼混脸熟。
后来见了他只会低头躲开。
再后来他已经见不到辞述了。
偶然碰到一个学生会的,想上去问,又怕被辞述知道,徒增尴尬。
虽然最后他还是问了。那个人告诉他辞述已经转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