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墙八十七天()真爱粉。
“备注。”
好他妈逆天的备注。
辞述切出界面对着某女的主页眨巴半天,憋出一句:“……这谁?”
“陈子衿。”
“这个括号……”
“还有可能增长。”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理解!
捕捉到辞述脸上的迷茫,人机衍欲主动开口解释:“上次江春礼说的那个,表白墙连续七十一天挖你联系方式的。”
“是……吗?你怎么知道?”
衍欲当然不可能说我天天都有暗中观察你身边频繁出现的人,实在变态,仗势也不能欺人,满嘴跑火车:“我猜的,我有多牛逼你又不是不知道。”
辞述突然想起初中的时候衍欲他同桌给他名字缩写让他猜他同桌女朋友的名字,猜他同桌的同桌的男朋友的名字,衍欲总是能够一蹴而就,气的他同桌到处找人要名字缩写,问到一个女生的时候还被迫听了一段她悲惨的情种史。
那是他离他最近的一次,就在他右上方的前座。
辞述也不是个傻的,少年人赤诚如日光,坦荡如长风,没有什么能瞒天过海,什么事一传十十传百,早晚都会知道。
而他长叹一句“这样啊”便不再有下文。
没有结果的漫长等待,相比起不胫而走,销声匿迹是更好的选择。
但是某人明显不满足于此,暗戳戳骚扰了辞述一整天。
这种骚扰一直持续到晚自习题做累了,辞述自动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地来回揉动,撑在手上的脸倒是表情严肃又认真地盯着教辅,笔尖搁在唇上。
衍欲弯起嘴角感受右手传来的触感。其实辞述就是瞎按一通,自己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衍欲挺受用,在辞述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牵起他的手亲了一下他的手腕内侧。
辞述立刻抬起头,不着痕迹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像猫科动物捕猎前那样,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后又默默低下头做题,左手握拳以示警告。
被警告的人非常没有自觉的笑了,松手在桌肚里偷偷发消息。
氵欠:所以。
氵欠:你到底。
氵欠:有没有。
氵欠:偷偷。
氵欠:的。
氵欠:跟她。
氵欠:说清楚。
辞述的课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连续炸了好几声,引起大片围观。
“……不好意思忘了关机。”辞述的手在课桌里乱摸,摸到一长一短两块凸起,用力按住关机键,凭感觉在屏幕上一滑,顺利关机。
对话水灵灵的被辞述掐了,衍欲的小动作变得奇多,一会牵牵手,一会拿着铅笔越了线在辞述桌上涂涂画画,一会捏捏辞述腰侧少的可怜的软肉,一会在辞述的大腿上敲来敲去。
完全不给笑失禁活路。
灵活得想捉也捉不到。
十分钟后,忍无可忍的辞述扯了张便签纸写几个字往衍欲桌上一贴
——再搞分居。
哟呵。
衍欲拍拍许奕,借(拿)了张便签纸也写了几个字,把辞述的揭下来往笔记本里夹好。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大概是看到了,辞述的表情极度无语,狠狠牵住衍欲的手十指相扣,嘴唇紧抿用力握拳,以防他再捣乱,痛得衍欲小小的“嘶”了一声。
去你的德智体美劳。
衍欲本来就点到为止,不打算逗他了,结果被牵住写不了字,就只能好整以暇地盯着辞述看。视线干扰有效,成功恢复自由身。
但就不代表某件事可以这么顺手牵羊带过去。
辞述刚关上门,锁了一室的黑魆魆,转身认命的落进了一片更浓重的投影里:“……我知道了,回头我就在表白墙上投稿名草有主好吗?”
“好的。”衍欲从善如流滚开,把圈住的人放出来。
书都在衍欲手上,辞述跟两手空空差不了多远,垂下右手把玩着钥匙扣,勾在指尖上颠来倒去,一串钥匙闹来闹去,总没办法完全敞在手指上,一把把坠下去如同一丛丛绑了风铃的流苏。
玩着玩着就成了捏指关节,辞述突然想起什么,侧过头去:“问你个事。”
“嗯?”衍欲被钥匙碰撞的声音勾了一路,莫名的安分。
“你之前不是不看……连表白墙是什么都不知道么,那天怎么突然要了?”
亲吻过后衍欲其实很少回忆起刚转来的那几天,明明近在咫尺,却偏偏蒙了层若即若离的大雾。
操作有够蠢的。
再来一次他肯定不这样。
“当时你不是错给了我一个盒子么,我以为那是谁的生日礼物,就想看看有没有人过生日对象或者好朋友什么的会在墙上庆祝庆祝……”
多的衍欲没有再说,但彼此心知肚明。
辞述张张嘴,想反驳一句,思来想去,到底是没能出口,轻笑一声:“嗯,这样。”
本来见他那样衍欲都以为事情会有转机,眼里的星火慢慢燃起来,又因这一句话偃旗息鼓,试探的一根针仿佛扎进了非牛顿流体里,一点都不甘心,却又不敢明说:“我以为你真的知道我会来。”
“想什么呢,天马行空,”和衍欲的失魂落魄不同,辞述眼底零碎的笑意不减不增,“那也算是生日礼物吧,要送给一个以前不敢想,往后不会有的人。”
“那个人不会是你的,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