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莫怜忽得喊了一声。

正忙着做早点的巧儿立马从厨房出来，着急的问：“小姐怎么了？”

莫怜问：“你可愿跟我去南山书院？”她瞳孔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浅浅白光。

“小姐在哪，我就在哪。”巧儿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坚定。

“好。”莫怜微垂眸，看不清神色。

翌日，奉恩侯府门口停了辆马车，马车通体由乌木雕就，金丝楠木的车辕尽显低调奢华，马匹膘肥体壮，威风凛凛。

“怀音！”秦惜音有些不舍，眼眶都红了。

莫怀音上马车前回头看了她母亲一眼，对她点点头，俯身拉开帘子进去了。

秦惜音想再说些什么，但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都满脸好奇的往这边看，只能做罢。

“二小姐，小心。”妙春扶着自家小姐进马车，不经意露出来的手背上满是未结痂的疤痕。

莫惜春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扶她的手直接上了马车，帘子被她掀得都有些褶皱。

莫怀音坐在正中间抬头看了莫惜春一眼，随后淡漠的低着头不搭话。

莫惜春昨日去了监牢看望沈姨娘，她让她往后谨言慎行，不要说不该说的话，因此莫惜春只能吞下满腔怒火与嫌弃坐在了右边靠小窗的位置。

两人氛围冰冷得可怕。

这时帘外伸进了一只白嫩修长如花瓣般好看的手，两人一同望去，只见一名戴着面纱的姑娘正看着她们，那双露出来的眼晴似有魔力般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弯腰进来坐在了左边，裙摆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摇曳在脚边，浓郁的花香似也被她带了进来，香得有些醉人。

莫惜春皱着眉问：“你是谁？”态度很是不喜。

莫怜刚想开口，莫怀音先出声回答：“她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姐姐。”

“姐姐？”莫惜春默念了一会，遂低着头没说话，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虽说她娘只是个姨娘，但好歹之前还是个官家千金，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当初动乱时父亲都能忘了她的存在，想必出身定是见不得人。

莫惜春闭上眼小憩，不再看着面前都让她讨厌的两人。

马车动了起来，缕缕清风吹动小窗的帘子，从里能隐隐窥探出外面的景象，从外面却看不出里面的任何一角。

三人坐在一起，一时间竟显得安静平和，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赶了多久马车，只听窗外突然传来雨声。

赶马车的人在帘席外大喊：“三位小姐，外面下了大雨，恐怕此刻不好赶路了，小的记得前方不远处有个破庙，我们先在那里歇歇脚，等雨停了再出发！”

说完不等三人回答，他鞭子一扬，只听凌厉的破空声及马儿吃痛的嘶吼声，马车顿时颠簸了起来。

三人勉强稳住身子，莫怜掀开小窗帘子，豆大的雨点随着风飘进这处狭小的空间里，这雨确实大得有些出奇。

“诶哟！你在干什么！！！”莫惜春怒气直冲，这雨都飘到她脸上了！把她今早刚画好的妆都沾湿了，这让她待会如何见人！？

“抱歉。”莫怜呆了下，连忙将帘子放下，转身递给莫惜春一方白色手帕。

莫惜春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把手帕抽走擦拭脸上的雨水，整个人狠狈得很。

莫怀音弯了弯眉，差点笑出声，待看到莫怜也递给她手帕时，她微怔，脸上的笑容跟着变淡。

“不用了，我今早没上妆，再说这点雨还没我往日打伞淋得多，很快就能干了。”莫怀音拒绝了。

莫怜收回手，多看了她一眼，确实没问题后就转头看向还在整理妆容的莫惜春。

莫怀音有点不是滋味，她解释道：“阿怜，你许久未出过院门，你往后不要随便给陌生人递帕子，这是女儿家的贴身物件，万一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利用，那后果不堪设想。”

莫惜春一听，立马把帕子丢还给了莫怜身上，直冲冲的站起来，但头一撞到了车顶，她又坐了下来，质问：“莫怀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怀音没搭理她，莫惜春指了指莫怜道：“本来就是她的错！你这意思是我故意让她掀帘子让雨淋我身上，以让她把帕子给我？！莫怀音，你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抱歉。”莫怜开口，她其实只是想看看外面雨下得大不大，马车内听得不真切，万一那驾车的人故意骗她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