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音上辈子是被人用剑捅穿心脏而死的。

那是个极冷也极为好看的人，她从来都没见过他，只是与他打了个照面，就死于他的剑下。

他说她该死……

她以为她已经忘了，只是梦境又带着她重温了一次。

“为什么……”胸口不断传来撕裂的疼痛，她强撑着身子质问。

男人极为好看的眉拧了拧，冷声道：“你该死，你不该欺骗姑母的。”

莫怀音忘了她当时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最后那男人离去的孤傲背影，以及他腰间随着步子摇晃的红绸条青白龙纹玉佩。

那是离国皇室身份的象征。

“轰——”窗外突闪惊雷，划过漆黑的天际。

离国皇宫——

“呼……”离婉从梦中惊醒，止不住的流泪哭泣。

守在外间的宫女听到响动，连忙掀开帘子查看情况。

“公主，您怎么了？看得怎么那么难过？”宫女拿出帕子擦拭泪水，关切的问。

“绿茵，我梦见我的女儿——被人用剑杀死了，我好害怕……”离婉紧紧抓住绿茵的手，掐得绿茵的手背生疼。

绿茵安慰道：“公主，圣上已经派人去北玄国找了，想来很快就能有结果。”

离婉像是失了魂般，喃喃道：“我们已经找了好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说是不是再也找不到了……”

她似脱了力，靠在床头掩面痛哭。

“公主……”绿茵说不出话来，想要再出言安慰安慰，又或者再说些鼓舞人的话，但公主现在的情况显然已是失了志，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空旷的奢华富丽宫殿内，哭泣声一直回荡，凄凉悲痛。

东临国皇宫——

莫骁正在处理堆积的奏折，一道黑影闪过，跪到了他的桌前。

“何事？”莫骁头也没抬，手中的笔批写的飞快，翻阅一本奏折的时间都不超过十秒，而落笔写下的字却又对得准确。

“属下无能，暗十一和暗十二都被北玄国发现了。”暗一低着头，毫无感情的跪下请罪。

莫骁抬头，将奏折推到一旁，“密函可有偷到手？”

暗一头低得更深了，回道：“未曾，暗十二潜入奉恩侯府多年，从未有机会靠近书房，四个月前，奉恩侯离奇暴毙，至今未查到凶手，那份密函也不知所踪。”

“嗯……”莫骁手指头不停叩动桌面，声音时缓时快，脸上露出几分凝重。

明年开春就是东临国、北玄国与离国签订停战协议到期的日子，如果不能先行找到那封带有北玄国上任国君玉玺盖章的密函，情况会对他很是不利。

他一直都在怀疑北玄国与离国早已暗地联手，如果不是他使计派人勾引离国最受宠的长公主，恐怕他的国就要被他们的上一辈给攻破了。

手段脏不脏的无关紧要，在他看来，能达成最终目的才是关键。

只是，经暗探查到的消息称，北玄国最有可能私藏这封密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性格呆板不知变通又得上任皇帝信任的礼部侍郎——陈生至；另一个则是上任皇帝极为宠信的奉恩侯。

暗十一跟暗十二身世有点特殊，三年前暗一前去北玄国探查，不经意发现了这对流亡到北玄国的东临人姐妹，动了测隐之心将她们收编到了暗部，任务也都交给了她们执行。

而暗一则赶回来继续辅助刚登皇位正急缺人的他。

现在都暴露了，那再藏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莫骁便让暗一将她们召回。

暗一迟疑了一下，道：“暗十一被关押进了监牢，择日问斩，暗十二杀了侯府二小姐后，给属下报信称——她要去劫狱，若不成，自当先行自戕，绝不苟活。”

莫骁头痛，脸色更是难看了许多：“你就没劝劝她？”

“属下无能。”暗一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