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厌恶她至极——离婉软下身子,无声落泪。
她爱上了一个东临国骗子,他性格极好,看着她的时候眼睛永远是亮的,她也沉醉于他给她带来的快乐与热情。
他极喜逗她开心,却又时常捉弄她,每一次偶然的肢体触碰,都会让她脸红心悸,克制不住的羞涩与欢喜。
那时,离国与北玄国关系不似现在这般紧张,甚至能称得上友好。
她与他成婚三年,终于在那年有了身孕,彼时正逢离国盛宴,特邀北玄国与东临国使者参加。
也是在这一年,她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驸马。
那晚夜色极黑,她的附马趁她熟睡之际,将她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偷偷抱走,此后再无踪迹。
他杀了北玄国使者,挟持着她的孩子逼父皇皇兄放他们离开,还把脏水泼到了离国身上。
原来他叫南宫萧,不叫陈之润。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制造离国与北玄国的矛盾,让它们放弃一同攻打东临国的计划。
当证据被父皇甩到她脸上,脸颊上被划出道血痕,伤口火辣辣的疼,更疼的却在心上,让她窒息。
她成了离国的罪人,废去了长公主之位,幽禁在宫殿内不得外出。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招惹我呢?
离婉顿时哭昏了过去,绿茵连忙上前接住将她扶到床榻上躺着。
“公主……”绿茵一脸心疼。
“姑母怎么了?”殿外走进一位身着月白色锦缎面绣浅纹祥云样式长袍的男子,他头发由白玉冠高高束起,长长的马尾随着男子身姿变动而晃动,样貌艳丽,神态却极冷。
“太子。”绿茵回头请安。
离雪樵眉微皱,忽得问:“你刚才是不是躲在莲池湖后面偷听我跟父皇讲话?好大的胆子!”
他面色不善,眼底闪过丝暴戾,似是随时就要发作。
绿茵连忙跪在地上,“奴婢……”她刚想回答,呻吟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公主醒了。
“下不为例。”离雪樵淡淡看了绿茵一眼,这次算是放过了她。
绿茵磕头谢恩,随后安静的退在了一旁侯着。
“姑母。”离雪樵见姑母睁开眼,冷漠的眸子瞬间柔和下来,多了几分少年意气。
离婉抬眼,见是离雪樵时,她神色缓和道:“雪樵,今日不用上早课吗?”
离雪樵脸色一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今天放学早,所以我来陪姑母了。”
明明他是在笑的,皮下却透露着丝难过。
姑母她又失忆了。
如果是真的失忆那该有多好,这样姑母就不会再替那男人伤心,也就不会再想着找她女儿而夜不能寐。
间接性的记忆错乱,在他看来离疯也不远了,希望今天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那便宜表妹还活着。
那多少能给姑母带来些许安全感。
不过一个逗人开心的玩意罢了。
离雪樵眼里带笑与姑母说着话,心却是冷的。
只是姑母身边的这个宫女,也不知道她到底偷听到了多少,还是找个机会处理掉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