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国都捂着嘴笑了起来,指着蒙古可汗议论纷纷,却称赞起熵朝皇帝来了。
此时可汗脸上由红转青,几番下来被噎的说不出话,最后拱手起身,径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春杳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得不佩服君王的反应能力以及措辞谋略。
各国君王入座完成之后,接下来就到了宴席时间,宴席所有菜品都是精心准备,每一桌都安排了一个专门试毒的侍女确保饭菜安全。
“为了准备这次饭菜我可是几天几夜都没睡了,都要熬成鹰了。”李大人在前面悄悄回身道。
“我看这宴席规格如此严苛,就连祭祀大典都没有这样的严格。”春杳杳低声回道。
“祭祀大典是民间活动,是属于咱们熵朝的活动。这万朝大典是各个国家的活动,涉及政治外交,稍有不慎就是一场战争,岂能同日而语。”李大人解释道,转头提醒她道“你记得多听少说不求显眼只求平安就好。”
春杳杳点点头,安静的吃着桌面上的饭菜,她原本就不想牵扯到朝堂政事中,只是无奈一环扣一环,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手一步步推着她,进退不由衷。
宴席佳肴满桌,美酒满杯,高谈阔论,言笑晏晏,看似一切都仿佛风平浪静,实则已经暗流涌动。
“这酒不如我们蒙古的烈。”蒙古国可汗喝了一口酒咂吧着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整个大殿里都能听得见。
在场的大臣以及各国王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饶有兴趣的看向这边。
年年朝贡本就是个窝囊气,而此时有人胆敢闹事,就算不参与也是给他们茶余饭后添了点素材。
蒙古不安分其余各国早已知悉,此番没事找事,定是有原因。
由于跟“酒”相关,春杳杳瞬间觉得神经紧绷了起来,看似提起酒实则是撕开一个缺口在找茬。
她忙含住一个冰块在口中,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小小的身躯隐匿在诸多男人的身后,但是她的眼耳始终关注着外界的分毫。
她自信自己的制酒手艺已是这个世界数一数二,蒙古王这般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皇帝的面上期待看见他的反应,这个舞台,自始至终只有那一个主角,其余人在怎么跳都是小丑。
而另外一边,当提到“酒”这个字的时候,另一个身影也是一僵,手不受控制的摸向桌面上盛满冰块的碗。
那人几乎与春杳杳的同时看向皇帝。
皇帝神色微动,微微挑起一侧的眉毛,言语间有些责怪之意,“那看来真是我们国家的酿酒师能力不足了,竟然让可汗喝的如此不尽兴。”
听闻皇帝的言辞有些许让步之意,蒙古国可汗瞬间劲头上来了,起身拱手大声道,“我们蒙古国向来精通齐射,骁勇善战,这酒我们都是论缸喝的,喝的也都是最烈的酒,怎么像你们熵朝文化用如此小家子气的杯子喝如此索然无味的酒。”
“熵朝泱泱大国,若连个酒都不能将各国王招待满意的话,那朕便让全国的酿酒师陪葬可好。”皇帝不疾不徐道,随即差旁边的太监,“去,给所有王上两坛子白酒,我们举杯共饮,看看这酒够不够烈,喝的够不够爽快。”
春杳杳在下面听得脸都白了,在大殿上的每个人都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上,跟阎王点卯似的,谁知道一不小心就点到了谁。
而她就是那个动不动就要拿去陪葬的人。
酒备的充足,分给在场所有人一人两坛子,各国王及大臣接过沉甸甸的酒坛子,纷纷抱怨起来蒙古可汗的低情商,那分明是粗俗偏要说成豪放。
皇帝肯定不能用坛子喝,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空杯子朝向众人示意他喝光了。
下面的人举着坛子喝了一大口,随即大半被呛的脸通红,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酒竟然如此之烈,难以驯服,当小口细品才好,怎的如此粗俗!”西域王怒道,身后的随从不断帮他拍着后背。
“属实佩服蒙古王的酒量,如此烈酒竟然说不够烈,看来烈马训多了,连酒都要最烈的。”高丽王放下坛子徐徐道。
而此时,蒙古王脸涨得通红却不敢言辛辣的口感让他舌尖几欲炸裂,胃口处火辣辣的灼烧感,让他气血翻涌,血脉喷张。
但是他强压着一切,艰难道,“这酒虽烈,但是缺乏味道的层次感,不过是单一的辛辣又有什么可品尝的,这比不上我们草原的马奶酒,既辛辣又甜,口味丰富不会让人如此不适!”
“烈酒还是要细细品才好,这不是在蒙古草原,该用杯子就得用杯子。”皇帝笑道,“不过你提到的马奶酒可让朕有了兴趣,不如安排一次比试看看到底是蒙古国酿酒造诣高还是我大熵更高。”
“好,那就在此比试一番。”
说罢蒙古可汗差人去前来的马车上取来早就备好的马奶酒呈到了大殿上。
“呦,蒙古人果然够豪迈,酒水都随车携带,不过务必要注意安全,行车切不可饮酒,别路上出了事故。”高丽王在一旁道。